这个年轻乡民同本地的乡民穿戴上有点不同。
他的身上,穿的是绣的比较精细的花纹的半身长袍。
阿毛,包括花姐姐,和当地的乡民一样,为了干活麻利,穿的都是短袄。
眼前这个,皮肤没有阿毛黑,眼神却比阿毛更大胆,更无礼。
白清歌是什么人,怎么会理会如此无礼的男人,她冷冷地看了一眼,站起身来,转头慢慢往回走。
一阵脚步生传来。
那个乡民既然跟在了她的身后,白清歌站住,转过头来。
见她回头,那乡民吓了一跳,嗖得一声跑到了远处的草丛里,藏了起来。
等白清歌继续向前走,她发现那乡民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跟了上来,她慢慢走回茅草屋后,那乡民才离开。
山里人就是没有什么见识,没有什么礼貌,白清歌见那乡民离开了,也没有理会。
奎。
奎,就是那个忽然发现了白清歌,偷偷跟踪白清歌的乡民。
回到他家后,他非常兴奋,也非常激动。
他家所在的地方,距离阿毛家很远,他最近又刚从外界回来,并不知道阿毛家又添了新人。
骤然看到白清歌,清丽脱俗,气质完全同乡野山民家的女子不同,一下子引起了奎的兴趣。
他回到低矮的茅草屋内,看到满脸皱纹,因为常年劳作弓着腰的母亲,心里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个美丽女子,羡慕的想着。
“娘,我今天见到阿毛新娶的媳妇了?”奎想着想着就问他娘:“娘,知道阿毛从哪里娶的媳妇吗?”
“奎,那是两个多月前,阿毛在外面打零工,背回来的女人。”
奎的娘睁开浑浊的眼:“阿毛说那不是他媳妇。”
不是他媳妇?
奎的眼睛一亮:“真的?”
“不过阿毛隔天就是上山给那个女人找药草,挖老参,那女人娇贵着呢。”
奎的娘看着奎张着嘴巴流出口水的样子:“咱家可养不起那样的女人,你要找,还是找个老实巴交的,能过日子的。”
奎没有回应他娘的话。
他心里想,他要是找,就找个像今天遇到的那个女人的媳妇。
奎这几天心神不宁的,每天一大早就守在白清歌所住的茅草屋外的小山顶上,一瞬不瞬的看着白清歌出门,散步,返回。
直到看了整整半个月,他娘看出了他的心思。
“奎,你不要痴想妄想了,那女人要嫁人,也是嫁给阿毛,阿毛端汤端水侍候了三个月,下的辛苦可大了。”
奎摇摇头,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娘说的话也不对。
“奎,咱家盐巴没有了,该出去换盐巴和粮食了。”他娘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指着院子里积攒的兽皮。
从村子到最近的集镇上换盐巴和生活必需品,至少也需要走十天左右,来回就是二十天,奎背着兽皮,走出了大山。
奎这个时候无比羡慕阿毛家里还有盐巴,还有生活必需品,可以每天见到那个美丽的女子,而他,即使是用最快的速度,往返也需要二十天左右,这意味着他二十天不能见到他喜欢的女子了。
走在大山里的奎,一路想着,一路走着,做着平生第一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