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白瑞章也知道他偷偷带走大夏六部的律例是违背一个官员的底线的。
尽管皇帝派安顺偷偷过来支持他。
他心里明白,皇帝故意跟镇南王程凛作对,否则皇帝不会那样做。
所以,白瑞章将这些律例典籍放到马车上,让小王氏整理好了细软等五辆马车,准备趁着夜深人静离开京城。
车辚辚,马萧萧。
深更半夜,京城的街道上静悄悄的,几乎没有行人。
街两侧的店铺都黑漆漆一片,至于几家大的商铺门口的招牌下,点着一盏气死风的马灯。
灯光昏黄,穿透力并不强。
偶然有几个醉汉跌跌撞撞的摔倒在街角,又挣扎着爬起来,没入黑暗中。
白家的六辆马车驶出来的时候,马蹄上都裹着棉布,马车前挂着马灯,车夫扬鞭的时候,无声无息,穿行过大街,一路向北。
出京城北门,是距离北漠最近的路。
小王氏抱着襁褓中的儿子哄着,不解的问白瑞章:“老爷,咱们在大夏好端端的,为什么说辞官就辞官,说离开就离开?
大小姐跟老爷有不愉快,说开就好了,毕竟是亲父女,老爷,咱们离开京城,二小姐知道不知道?
还有清瀚,怎么也不来送行?”
小王氏是突然接到白瑞章的命令说要离开京城的。
她着着急急让下人们收拾金银细软,能带走的贵重东西,塞满了四辆马车。
直到出发了,她才有时间问白瑞章到底是为什么。
“你烦不烦?”白瑞章脸色不好,瞪了小王氏一眼:“哄好清文就行,妇人之见,什么都不懂。”
好了她不懂,不懂。小王氏幽怨的看了白瑞章一眼,不敢吭声了,低头哄着怀中的儿子。
她不知道白瑞章是不是昏了头。
二小姐生了女儿后,深得太子喜爱,虽然没有被册封为太子妃,可太子后院只有白清舞一个人,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将来清文长大后,有太子提携,绝对能成大才。
大小姐生气同白瑞章断绝了父子关系,可打断骨头连着筋,给大小姐赔罪认错就好了,镇南王实权在手,独宠王妃一人,将来清文的前程不可限量。
哎……
小王氏低低的叹口气,怎么老爷就忽然要离开京城呢?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减缓了速度,戛然而停。
“老爷,二小姐带人拦住了马车。”管家着急的跑过来禀告。
“爹。”白清舞带着几个侍卫匆匆迎了上来:“爹,你这是要去哪里?”
“清瀚带信给我,说你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还要离开大夏到北漠做官。”白清舞也是一脸震惊:
“爹,你这样做合适吗?姐姐是大夏的镇南王妃,我是太子侧妃,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还要跑到北漠去?”
“住嘴!”
白瑞章瞪着揽着马车的白清舞:“孝顺尊长你懂不懂?都是太子侧妃了,你还这样跟你爹这样说话?”
“白清歌那贱人是镇南王妃怎么样,还不是在背后教唆程凛在朝堂上欺负你爹,还有你夫君,作为太子一点也不知道庇护老丈人,也在朝堂上公然欺负你爹,一个一个都这样,你爹在大夏还有立足之地?”
白瑞章说的振振有词,白清舞气白了脸。
“爹,朝堂上的事情女儿不懂,也不会插手,可你说太子和镇南王在朝堂上联合起来欺负你,女儿不信,他们两人为人磊落,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就算同你政见不合,爹,也应该是你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