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本来可以逆水而上,直接到了第九个弯的渡口,顺利带着一行四人到达目的地的。
可廉海偏偏到了第七个弯道的时候改变了路线。
从水路变成了陆路,而且不是按照常理出牌,不走河岸边。
廉海直接带着几个人拐上了山路,准备翻越弯弯的河道之间的山脉。
翻过这座山后,折向西,不用到渡口就能一路向西北出发。
廉海走起来还非常有精神,他在船上睡了一觉。
朱三娘十个女人,韧性大,翻山越岭还算轻松。
最可怜巴巴的是禅宝和牛牛了,两个小家伙一下子从船上被转移到山路上,还得翻山越岭,一下子没有了活力。
“怎么了?”朱三娘看一眼两个垂头丧气的小崽子。
禅宝和牛牛手牵着手,走的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廉海,没有吭声。
“走不动了?”朱三娘将烧饼掰开,一人半个,递了过来:“吃饱就有气力了,就能走得快些了。”
禅宝和牛牛齐齐摇头:“吃不下去。”
五岁的小孩顿顿让吃干烧饼,的确太为难了,吃不下去。
“吃不下去就不用吃,一会饿了自然会吃。”一旁的廉海瞪了两人一眼,加快了速度。
禅宝和牛牛不敢反驳,也加快了速度。
可是两人的腿太短了,廉海走一步,两个小家伙就得走两步,不一会儿累的满头大汗。
禅宝一屁股坐在地上,牛牛见状,也陪着禅宝坐下来。
廉海正要发怒,朱三娘摆了摆手,示意让两个小家伙休息一会。
禅宝望着山下那条波澜壮阔的大河,望着极远的地方有船只航行,心中无限惆怅。
这一路上,他虽然给娘亲和大叔留了线索,也不知道他们找到了没有,要是一直在船上,他还可以再想办法叠纸船,可惜又被廉海带到了山上。
而且,廉海和朱三娘不知道什么原因,盯得很紧,让他下船后到现在也没有机会留线索。
禅宝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小脸上带着同他年纪不一样的忧愁。
牛牛的小手伸过来,拉住了禅宝。
两个小家伙苦着脸,对视着,连互相安慰的气力都没有。
“烧饼,吃点吧。”朱三娘拿出干粮给两个小家伙。
两人摇头,低着头,一人拿了一块石头,在地上随意画起来。
廉海走过来,看到禅宝画着的东西,半蹲下来问:“你画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围棋格子。”禅宝随意捡了几块石头,挑出五块深颜色的给牛牛。
两个小家伙玩起了五子棋。
廉海和朱三娘看得挺有意思,抬头看了一眼山林:“三娘,你看好他们,我去给他们打个野味,这样不吃东西没有气力,走不到地头。”
“想不想吃肉肉?”廉海的眼珠子转转:“我见那边有野鸡出没。”
禅宝不争气的开始咽口水了,的确是太饿了,可心情不好,烧饼吃不下去:“我要野鸡尾巴上的彩色羽毛玩。”
廉海乐了:“好好好,羽毛都给你们两个玩。”
山上的野鸡还真不少,廉海可是锦衣卫的元老级高手,离开一会儿就抓了两只野鸡回来。
朱三娘已经生了火,搭了烤鸡的木架子,不会儿,烤野鸡的香味就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