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海还没有开口,禅宝顺口就答话:“官爷,我们是从中原灾区逃难到京城的难民,想到大西北去投奔我叔叔,这是我爷爷和奶奶,这是我弟弟。”
禅宝转头看向了廉海,眼巴巴的抓着他的衣袖:“爷爷,我说的对不对?”
“对!”
要去大西北,的确是要出居庸关一路向西。
看他们四个人的打扮,破衣烂衫,连鞋都破了洞,露出脚指头,一看就是逃难的灾民,在京城讨生活失败,要去投奔亲戚走一条活路的。
禅宝是镇南王程凛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怎么说也是养尊处优的,不可能是眼前这样的打扮。
连脚丫子都磨出泡来,有血痂子还满脸笑容,觉得是应该的。
可见,不是他们要排查的嫌疑人。
这几个镇南军的兵士,就是普通士兵,平日里哪里见过禅宝。
加上禅宝和牛牛两个孩子被伪装的太成功了,他们得到的消息又是只找一个孩子,所以,根本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就是他们要寻找的禅宝。
看不出任何异常,兵士们就摆了摆手放行。
刚放行一行四人,就拦住了一辆马车。
马车内,有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居庸关平日里哪里设关卡,到底是什么事?”
车夫得知了情况,赶紧回答:“公子,是镇南军在这里专门设置的关卡,说是找人。”
找人?
廉海眼神狠辣,下意识的抓紧了禅宝的手……
他就怕,这个小崽子会突然搞事情。
三天以来,他们风餐露宿,专门走山路,这个小崽子乖巧的吓人,让他放心不少,可他总觉的这个小崽子可不是好对付的。
那双眼睛的光芒是小崽子故意隐藏起来的,而且他想说什么,小崽子总能恰到好处的说出来,讨取他的欢心,避免了挨打。
这个小崽子,好几次都在他的底线边沿试探,又惹了他,又让他放弃揍他。
因此,廉海心里对禅宝越发警惕,不敢有一丝丝放松。
但是禅宝好像没有听到马车内的人和车夫的对话,只拽着廉海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
“爷爷,饿死了,你说到了城里给我和弟弟买肉肉吃的,我想吃红焖羊肉。”
“吃吃吃,就知道吃!”
廉海心下一松,没好气瞪着他:“就知道红焖羊肉,那羊肉贵巴巴的,谁能买得起?”
“那爷爷,要不吃旋转串串吧,听说里面什么肉都有,还有蛇肉,一盘才要十文钱,我和弟弟吃十盘也才一百文。”
禅宝掰着指头算:“要是咱们四个人吃,有四百文吃的饱饱的,剩下银子给我和弟弟买新鞋子穿。”
廉海变了脸,恶心极了:“还蛇肉,看见那长长的滑溜溜的玩意儿老子就嫌恶心,也不知道那旋转串串的老板是不是中了邪了,连蛇肉都端出来卖,也不怕有毒。”
真的难以接受,恶心!
禅宝皱着小鼻子:“中原地区遭受水灾,百姓们只能抓蛇卖银子,所以旋转串串就有蛇肉供应,味美价廉。”
“我听二叔说,这是镇南军给乡亲们提出来的挣银子办法,让百姓们生活有了奔头,才能安心重建家园,爷爷,我跟着你走了三天三夜,你没钱给我买好肉吃,总得给我吃物美价廉的旋转串串吧。”
“你不是要把我活着带到大西北才能完成任务,人家看到我吃不饱穿不暖,身体消瘦到差点饿死,会给你酬劳吗?”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廉还一把捂住了禅宝的嘴:“闭嘴,你想死啊?”
他紧张的朝四周看了看。
见没有人关注他们一行四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再说话,我现在就掐断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