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信阳程城和商丘城的百姓需要转移了。
洪水淹没的地区,斥候划着仅供一人乘坐的羊皮筏搜寻被困的百姓,一旦发现,马上通知镇南军救援,将受困的百姓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整整五天,镇南军从商丘城一路向东,继续深入到信阳城。
滂沱大雨越来越大,洪水也越来越猛烈。
小羊皮筏已经不能在洪水中安全航行了,那些能坐五十多人的羊皮筏尚且还能在洪水中发挥作用。
好在信阳城的地势有高有低,受困的百姓数量大,死亡的并不多。
“报,根据受灾的一个百姓说,前天二皇子带人进入了信阳东山丘陵区,可二皇子的船不知道因为什么,放弃了三个村落百姓的救助,那个灾民说,那边大约有四百多人被困在山上,已经两天两夜了没有吃喝。”
斥候冒着大雨,好不容易才站稳脚,告知程凛。
“微五,带十艘大羊皮筏,挑上一波轮休的一百人,跟我前往东山丘陵区。”
“主子,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我去吧。”
“你留在信阳城,指挥镇南军继续搜索零散灾民,帮助信阳城的百姓重建家园,有一百人就够了,人多了放不下那么多灾民。”
从京城到中原地区,有一万兵士,可受灾面积太大了,这一万人分散开来,组成小分队到各座城池,各个乡村救援,还得同当地的知县知府调拨资源,用于灾区重建,以至于跟在程凛身边的,只有五百精英。
他们太累了,轮流休息,轮流救援。
程凛带上轮休的一百人,十艘羊皮筏,正好能转移那四百多人到平安地带。
那个游泳出来报信的灾民成了十艘羊皮筏的向导。
“王爷,那边,正对的山头上有个破庙,下面全是洪水,我就是从那里划着小破船出来看到二皇子的人的。”
灾民姓弓,佝偻着身体,衣衫破烂,一副痛心样:“我心里说,总算遇到救命恩人了,可……可二皇子说,我们那边被洪水冲塌,有很多大石块和泥沙堵住了他们的船,所以,他们只好放弃救援,让我们自生自灭!”
弓老伯说着说着老泪纵横,摸了一把眼泪:“我老伴,我孙子都在山上等着救援了,可怜他们跑出来的时候,连口吃的都没有带,雨水这么大,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程凛站在羊皮筏最前头,眺望着远处。
羊皮筏就如在汪洋大海中航行一样,实际上,只有划筏子的兵士们知道,羊皮筏下的洪水中有冲下来石头和淤泥,极难前行。
“弓老伯,不要着急,我们王爷肯定能救出他们。”
一个撑着筏子的兵士安慰着着急的弓老伯。
弓老伯双膝跪在羊皮筏上:“恩人啊,镇南军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刚说完这句话,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弓老伯突然站起来,“噗通……”扑向了洪水之中。
怎么回事?
“噗嗤……”
“噗嗤噗嗤……”
“王爷,羊皮筏漏气了。”
“不好了,我们的羊皮筏也漏气了。”
“我们的不仅漏气,绳子被割断了。”
几乎是一瞬间,十艘能承载五十人的羊皮筏全部发生了意外,幸好上面的兵士数量不多,堪堪能在水平面上漂流。
想飞快地划到被困百姓那一边,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羊皮筏相继漏气的瞬间,程凛已经是面对洪水内,轻声喝道:“如此卑鄙手段引本王前来,有胆的亮出名头来!”
“咯咯咯……”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水中钻了出来。
随着声音出来的,是一个全身穿着鱼皮紧身服的女人,和几百个潜藏在水底,露出头来,手里拿着短刃的水底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