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王爷他们深入更远的地方了,听说那里的老百姓更惨,五个县全淹没,百姓们逃到高处,缺衣少食,兵士们自己的衣服都给了那些衣不遮体的女人们。”
“夫人,真正听你的建方舱医院我才知道,灾区的百姓们太可怜了。”
“他们能有条命来医院就已经是万幸的。”
“王爷和微五他们已经走了十多天了,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
豆绿忧心忡忡。
“轰隆隆,轰隆隆……”
炸雷滚滚,乌云密布,白清歌看了眼外面的天:“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大雨点落了下来,不远处的灾民集中居住地,有人发出一阵阵痛呼,紧接着,院门被打开了。
“来人啊,救命啊,我不行了,鬼神医救命啊,鬼神医……”一个人嘶哑着声音喊着,伸手抓住被雨水砸起尘埃的地面,匍匐着冒雨向前爬。
大雨瓢泼一般倒下来,掩盖了她的声音。
很快的,那中年男人就不动了,带着对生命的留恋,他的手还朝着灵巫医馆的方向伸着,不一会儿,大雨冲刷,露出了他胳膊上那一片片青紫,而他的脸上很快就被突出的血染红,随着雨水流淌,分散开来。
大雨急下了整整一夜,到天亮的时候,雨好不容易停了,天色依旧阴沉,阴云并没有那么快散去。
白清歌一大早带着豆绿到街上发传单。
一到街上,就听到了有痛哭声。
灾区洪水肆虐,很多人都是从洪水淹没的区域逃过来的,也有被兵士们救回来的,经常有人埋葬亲人的尸体,会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白清歌和豆绿同情地看向了送葬的一行人,几个穿着白色孝服的男人抬着一具白皮棺材,面色惨白的行走。
“哎呀,是东街的王屠夫,怎么就死了?”
“是啊,是啊,前几天还见他到村里收猪呢。”
“最近猪肉贵的要死,王屠夫正是发财的时候,真可惜……才三十多岁。”
街边看热闹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白清歌不认得什么王屠夫:“灾年卖猪肉也不容易。”
“是的,他老娘媳妇都在乡下养猪,他在县里卖猪肉,今年水患,自家养的猪不够卖,就到那些没有淹的村里收购,虽然贵,可生意还是不错。”
“王屠夫生意不错,听说鬼神医还给他媳妇治好了病,他才成了灵巫教的教徒。”
……
“哎呀,白大夫你要干什么?”街上一家小医馆的伙计看到她就提高了警惕。
“发传单啊,你可以贴这张传单到店铺门上,加强宣传预防疫情。”豆绿拿出一张纸就要贴上去。
一看到这张传单,伙计就皱眉:“喂,喂,不要在这里贴!”
“我没见过你们这样强加于人的?”
“怎么是强加于人呢,你们要是见到传单上的这几种病症的人,需要到方舱医院治疗,不能耽搁。”白清歌解释说。
“没有,没有,有病我们先到灵巫医馆了,你们那方舱医院不伦不类的。”
“要不是有镇南军救助的灾民去,你们那方舱医院估计连病人都没有。”
那伙计说着说着,面色忽然发白,似乎很不舒服。
说这话的同时,他忽然捂着腹部,身形微微佝偻着,没好气的摆摆手:“走吧走吧,我们不需要。”
白清歌和豆绿还没有说什么,就见那伙计面色一变,捂着肚子就跑,没有走了几步,一股恶臭就散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