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因为受伤失血过多，手臂上还捆着木板的镇南王程凛，携受到惊吓的王妃进宫面圣了。
两人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奶娃。
小奶娃乌溜溜的黑眼睛，没有一丝丝惧怕。
皇上出奇的和蔼可亲，白清歌却悬着心。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脸色苍白却依然英武翩翩的程凛，皇上的眼中，仿佛浮现出二十多年前的某个场景。
那个时候，程凛也是像禅宝一眼的小奶娃，只在他的屁股后面……
想到从前，皇上轻叹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温和，让镇南王一家坐好后，他闲话家常：“镇南王妃昔日在南岭城一个人带孩子，日子过得可好？”
这是要打温情牌？
白清歌摇头，恭恭敬敬的说道：“生禅宝的时候，在药林寺旁边的一个小村子里，正好是冬天，屋子里冷，连个棉被都没有，还好村民们出手帮我，随着禅宝长大，经常吃不饱，偶然能吃到一口肉，就很高兴了。”
一旁的程凛面无表情。
皇上嗟叹了一声，好半天，又问道：“那个时候想不想过荣华富贵的生活？”
“没有想过。”白清歌苦笑：“臣妾那个时候只有一个想法，带着禅宝长大，只记得禅宝两岁那一年，庙里没米了，禅宝去村里捡了树上掉下来的苹果回来充饥，就是那次，禅宝才知道银子的可以买很多米，就千方百计想办法赚银子。”
这话一说，程凛的脸上露出不忍。
连皇上都不免露出感慨。
“禅宝。”他看向了在一旁乖巧可爱的小奶娃。
“在。”
“那两个跪着的坏蛋刺杀朕的最喜欢的王爷和王妃，惹怒了太后，你去赚些银子去。”
小禅宝跟着安顺跑了。
什么？
白清歌和程凛对视一眼，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
她的双眼瞪得溜圆，错愕的看着文秀尊贵的皇帝，忽然见，眼眶红了。
她更咽着：“臣妾，自小没娘亲疼爱，姨娘捧杀，做错很多事，惹得很多人厌烦，嫁人后又得不到夫君欢心，孤独在世，吃亏受屈一个人扛，这一次遭到那些肥婆们不依不饶的才刺杀，心惊胆寒，唯有皇上想到了给臣妾讨取公道，臣妾谢皇上隆恩。”
还真是感谢的五体投地啊。
丫的，演戏就要演全套，她觉得她的演技可以跟马伊琍，袁泉媲美了。
从安排刺杀开始，她在算计皇上。
即是帮助程凛破坏皇上的图谋，也是完成老和尚的交待。
程昊然这样一说，她知道，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内了。
“去，亲眼看看禅宝怎么出手吧。”皇上疲累的摆摆手：“来人，传朕的话，叫太后派人来看戏。”
……
勤政殿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人跪在地上。
“要不要买个棉垫子？很厚很厚的，老爷爷，跪久了膝盖疼。”禅宝吃力的托着个厚厚的棉垫子走进来。
韩行飞和大皇子齐齐转头，眼睛一亮。
跪了两个多时辰了，膝盖又僵又疼，急需要棉垫子缓冲一下。
不过，能来勤政殿内的小奶娃可不是普通人，两人聪明的闭上嘴。
现在，能让皇上消气，放两人回家，就是谢天谢地的恩惠了。
棉垫子放下，小禅宝坐了上去：“软软的，热热的，里面我让红梅姐姐加了能自己发热的药材，坐到屁股下就像小火炉一样。”
寒冷对温暖，冰凉对火炉。
韩首辅还真是忍不住了：“棉垫子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