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凛一醒来就感觉怪怪的。
“大叔。”头顶传来奶声奶气的叫声:“咱两聊聊。”
看到小禅宝,起床气莫名其妙消了,程凛探出胳膊,一把抱起了禅宝,把他放到自己盖被窝里,手指弹了下小奶娃的额头:
“聊什么?”
禅宝深深呼吸一口,小奶音乖巧可爱:“大叔,我是你儿子吧?”
这……
程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禅宝到底是谁的儿子?
尽管禅宝长着同他小时候一样的小虎牙,脚心长着同他一样的红米痣,但是白清歌那女人,打死也不肯承认禅宝是他儿子。
他是大夏的镇南王,一言九鼎,地位尊贵,自然不可能放下身份求她。
每次她话赶话说漏嘴,都被她想方设法的转移了话题,弄得他无计可施。
说不是吧,他又不甘心,从心里生出来的那种骨肉之情又骗不了他自己。
反正小禅宝小奶音一出,他的心就像要融化掉一样。
见那女人支持小禅宝想尽办法赚银子,他就恨不得亲自教育禅宝,让禅宝成为他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见他回答不上来,小禅宝咯咯咯笑了起来,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大叔,我就说,你跟我那个爹一样,栽到我娘亲手里了。”
程凛的脸抽了抽,哪个爹,潭左将军?
他还没有顾上找白清歌算账呢!
程凛哪里知道小奶娃会读心术,他这样一想,禅宝就眨了眨眼:“大叔,你想过为什么我娘亲一直告我爹死了吗?”
“为什么?”
这就是让程凛生气的地方,那女人也太不像话了。
回已经回来了,要是坦白告诉他禅宝就是他儿子,她不是母亲子贵了。
到时候禅宝就是镇南王世子,还用得着像个小财迷一样降低身份?
为什么她不承认?
“因为你伤了我娘亲啊。”小肉爪拍拍程凛的心脏:“这里伤透了,千疮百孔了,破镜不能重圆了,所以我爹在我娘心里跟死了一样没有区别。”
“禅宝,你娘亲让你跟我来说这些的?”程凛心中一动,难不成那女人想借禅宝的话低头求饶。
要不,禅宝才三岁半,怎么尽说些大人话。
“嘘,不是。”禅宝爬出被窝,一本正经地竖起食指:“我希望我们两个像男子汉一样对话,只有我们两个。”
那就是禅宝自己来的。
那女人知道不知道她生了一个天才,三岁半就鬼灵精怪的,连他的心思都能猜出来。
说起来,这四年来他对白清歌……的确是不闻不问,不管她的死活。
甚至还想着她死了最好。
白清歌心中有恨,也是应该的。
可四年前程欢指证她勾结南越情郎双宿双飞,叛国杀人,让他被天下人嗤笑带了绿帽子,这是他心中解不开的疙瘩,禅宝太小了,他还真没法跟他聊这个内容。
“大叔。”
禅宝跳下床,同堂着的他平视,严肃的问:“你昨夜同娘亲夜探肥……肥姑姑,是不是证明了肥姑姑被人控制了?”
连这个也知道?
程凛惊讶极了。
“说不准你冤枉我娘亲了。”禅宝一字一句说的认真:“我宁可你不是我爹。”
就在这时,微五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爷,潭左将军送来拜帖,约爷中午到神仙居一见,爷见还是不见?”
程凛起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