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向远处看去,但见泰皇的大军正在趁着延康大军破阵,从两旁截击赶来支援的魔族大军,如同两只拳头,狠狠的打在敌人的痛处。
而近处,一艘艘楼船上都是由年轻的将领带阵厮杀,炮火从空中犁地,船上的神通者催动剑丸、神通,向下轰去,而后方则是力士开路,异兽大军和步兵屠杀魔族。
“其他船上的将领,也都是国师弟子!”
灵毓秀张望一番,向秦牧道:“国师弟子往往都挂名江陵学宫的国子监,经常前去学宫授课,多是军中高手。那边还有熟人,是太学院的师兄弟!”
秦牧遥望,看到卫墉、沈万云等人,连忙招手。只是那几人正在全神贯注催动灵兵向下轰击,没有看见。
过了片刻,楼船冲散敌阵,将下方的魔族大军轰得支离破碎,后方的异兽战阵碾压过来,厮杀惨烈。
秦飞月下令楼船停止前进,停止炮火,采用灵兵攻击下方四散奔逃的敌人,稳住阵地,向秦牧解释道:“这次我们延康军队之所以为先锋,主要是太皇天的神通者术数造诣太差,战阵也有些稀松寻常,国师觉得他们的阵法冲击力不足,所以让我们延康军队在前方破阵。”
秦牧赞道:“国师大才。太皇天的术数的确差了一些。”
桑婳脸色羞红,低头不语。
“太皇天的术数虽然很差,但是神通却很强,在修炼之道上有着我延康不及之处,我们只能靠战阵冲锋,后面的近身搏杀,便还是只能靠太皇天的神通者。”
秦飞月催动剑丸,居高临下攻击下方的魔族,感慨道:“我自认为在天人境界也是不凡,但是遇到了太皇天的这些神通者,可算是开了眼。以我的修为实力,在太皇天根本排不上号!这次冲锋敌阵,国师有令,任何人都不得下船厮杀,就是因为我们将士在同等境界下,根本不是魔族的对手。”
这场战斗持续了很久,杀到天上的太阳熄灭,这才双方鸣金撤兵。
桑婳纳闷道:“我们明明打了胜仗,为何也要撤兵?为什么不能一鼓作气,趁着敌军败逃,攻入临城?”
灵毓秀道:“我们兵力不足,攻入临城只会分散兵力,给了魔族逐个击破的机会。国师这次获胜便退,采用的是蚕食的办法,就在这片战场,不断蚕食魔族的有生力量,直到将魔族的有生力量完全绞杀在此。那么,魔族必将难成气候!”
秦牧想起樵夫圣人说过太皇天根本守不住,心中不禁生出隐忧。
樵夫圣人的话不是无的放矢,他说守不住,那么必然守不住,魔族肯定不会按照延康国师希望的那种打法来打,缚日罗肯定另有所图。
黑暗的战场中,突然鬼火幽幽,一个个异度空间的入口出现,许许多多的鬼火从另一个世界飘来,那是一艘艘从幽都中驶出的小船,船上下来一位位面目不清的老者,挂着马灯来迎接战死的英灵。
无论是人族还是魔族,只要做了鬼,便都会被他们接引到幽都中去。
而下方正在撤退的军队则默默无声的前行,对这些幽都阴差视而不见,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秦牧站在空中的楼船船头,看着这一幕,心中不觉感慨万千,没有说话。
就在此时,一艘小船出现在楼船的前方,幽静的驶来,船头坐着的老者站起身来,提起马灯对着秦牧照了照。
“秦凤青,你扰乱幽都,土伯请你去一趟,讲述因果。”那提着马灯的老者道。
秦牧心中一惊,笑道:“秦凤青是谁?长老,你认错人了。”
马灯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马灯后的老者一言不发。
突然,黑光一闪,黑虎神出现在船头,横身将他挡在身后,喝道:“阴差只管身后事,何时连生前事也管了?”
那马灯后的面孔模糊不清,道:“幽都有幽都的规矩,幽都不过问阳间之事,但阳间之人干扰幽都的运转,幽都便必须要管。秦凤青于十五日前,释放幽都鬼魂四万八千人,触犯幽都律法。早在十五日前,便已经通知了秦凤青,请他去幽都讲述因果,只是他身上有宝物,挡住了传令的阴差。”
延康国师迈步走来,沉声道:“倘若我不许你带走他呢?”
那马灯后的老者不疾不徐道:“有许多世界因此而毁灭了。”
秦牧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幽都见过的那一幕,都天魔王在黑暗中长嚎,催人泪下的悲壮,道:“国师,虎师兄,你们不必多说,我随他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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