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施肥,打农药,除草,浇地,秋收,压麦子,夏天夕阳下家家户户的烟囱冒着烟,冬天半米厚的雪落在三层厚还带着油珈的棉袄。这里的人靠天吃饭,除了地里的活,就是赶早去城里打零工。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村庄,我们姑且叫它“栗屯”。一家平凡的小院里,我降生了。
在这段时间里,我没有太多回忆,因为老人说的好“小孩子记不住”,可能是真的。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个人生开始的那个画面,也是6岁的时候了。所以6岁以前的事,都是从大人们的嘴里听来的。
说到出生,也挺来气的。
我从记事开始,头顶“旋”的地方就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疤,极其难看,要不是长得高,矮的看不到,估计对象都难找。
后来一问才知道,听我奶奶说,我出生的时候,没有去正规的医院(应该是为了省钱,毕竟那个年代),就让我们村里平时会接生的人来给我接生,好巧不巧的是,接生婆手上都带着缝衣服用的别针(用来顶针用的,带在手上),托头的时候正好划到头皮,破了,流血了,落疤了,下不去了,芭比q了。
想想真来气,接生你还带这个,搁在现在估计医院都得起诉了。
反正就这样了,孩子健康,家人快乐,我就这么来了。带着疤。
日子一天天过去,父亲开始种西瓜,种茄子,但苦于卖不出去,又或者卖的不太好,最后都刨掉了,改种了杏树。除了种地,平时父母都去赶集,我家卖的是调料,不温不火。父亲是个内向的人,买个打火机都得我去,我们村一共两个小卖部,他一年都不去一次。现在问他“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出去工作?”他的回答也是惊人“打工是不可能的,出去打工,地就没人管了”唉,与其说他不想去,还不如说他懒,就是这样一家人,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没有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
快乐的氛围总能被打破,大概4岁的时候,我,生病了。任何的感冒,发烧都会头疼,头晕,而且高烧不退,反反复复。每当这个时候,我奶奶就出场了(村里尊称虎太太,是当时村里有名的响头,自己评价就半个响头而已)
得知吃药不退烧后,我奶奶便过来了,我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的,她在一边,这边是爸妈。奶奶拿起纸钱,用剪刀剪成四方形的,看这手势,应该是轻车熟路了。剪完后,让我躺平,然后从脚到头,将纸钱一张一张的铺在我的身上,头前还放着一个碗,碗里是一点香油和一搓笤帚的碎,嘴里念叨着什么。
过了一会,奶奶把纸钱再从脚到头一张一张的收起来,叠好,折成一个三角形,然后拿到院子墙角那烧掉了。回来后,拿笤帚碎,沾着香油从脚心,手心,后背,搓来搓去。说实话,当时挺享受的。
不过,说也奇怪,过后,烧也的确退了,人也有精神了。这个流程,我从高中才不弄了,也可能是大了身体壮实了。其中的深意也不理解,我不相信神学,但有的时候,又不得不对一些事情产生质疑。后来问我妈,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村有一本,类似神学的书,响头和得病的都去看,比方说谁家撞鬼了,就去看看,然后根据书中记录的方法,再回来操作。当然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说这本书的名字叫~~《睡梳子》
其实关于我一得病就头晕,头疼的事,家里还是挺在乎的。于是我爸就开着三马(柴油还是汽油给忘了,三轮车)带我去镇里的医院去做检查,现在想来还是挺吓人的,检查的大夫因为查不出结果,最后要抽骨髓。
我也是佩服我爸妈,在镇里医院他也敢让抽。最后抽骨髓,怕我害怕,推进去的时候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想要汽车,“好好,一会咱就去买”
抽完后的化验结果还是挺开心的的,结果是额窦炎(鼻炎的一种),不是大病,就是抵抗力上来就好了。就这样,一家人松了一口气。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回去的路上,我躺在妈妈腿上,盖着军大衣,旁边坐着奶奶,爸爸在前面开着三马,天早就黑了,看着天上的星星,感觉那么美好。
回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因为抽骨髓的原因,我得一直蹲着走路,直不起腰来,腰部使不上劲,只能躺在床上的时候能直起来。为此,我蹲着走路走了好些日子,具体什么时候好的,也给忘了。
小时候的我对人际关系,还不是太清楚。只知道,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大爷二爷,哥哥姐姐弟弟,姥姥姥爷。直到有一次,我们一家去山东,我才知道,原来我有 两个姥姥姥爷,当时,急于想知道为什么,可是父母一直不肯说,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姥姥二婚,带着妈妈过来的,当时觉得没有什么,而且,第2个姥姥姥爷对我也很好。所以,感觉还挺不错,有2个姥姥姥爷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情。直到多年以后,自己经历了这些事,才发现,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过年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但,6岁以前关于过年的记忆,总是在爸爸的肩上过的。村里有个地方叫佛堂,是每年过年必须搭建的一个地方,里面挂了各种各样的佛像。全村的人,都要去每张佛像前面,烧香,跪拜。都说这样做会保佑,第二年的平安,爸爸会带着我,把我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