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季克挣扎着从审讯室的废墟内爬出,仰面躺在地上喘息的半天,这才勉强坐起身来,解开外衣,露出穿在里面的轻薄型防弹背心。该防弹背心全部用凯夫拉和纳米材料制成,可以抵御手枪子弹的射击,所以才能保住性命。他脱掉防弹背心查看,手枪子弹果然没有穿透,不过弹头的冲击力还是在身体上留下了淤痕。
他身上触摸右肋上的淤痕,肋骨没断,说明防弹背心的效力还是很不错的,幸亏自己提前穿上了。他从未真正相信过波娃,只把她当做一个玩物而已,却没想到竟然是第11处派来的卧底,太大意了。总部两年前就开始怀疑他的,自己则始终没有察觉,好在行事谨慎,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否则早就暴露了。
他不久站起身来,摸黑走出审讯室,感到安全室有明显的倾斜,显然是爆炸造成的。他弯腰钻入倒塌的横梁,小心靠近金属大门,发现半开着,听不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他身边没有任何武器,手枪埋在废墟下,根本没法搜寻。他随手捡起半块砖头,果断走出金属大门,高度戒备。
安全室的大门外没有人,但却从二楼坠落至一楼,整体斜垂地面,四周有大量管线缠绕,不断有火花闪现。别墅一层共有十几个房间,而客厅的面积则有一百多平米,此刻却是面目全非,到处都是建筑物的残骸,完全无法分辨原先位置和方位。尽管有星月之光从顶部射入,可四周视线依旧是昏暗不清,更远处则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弗拉季克没敢多停留,急忙离开安全室附近,小心朝最近门窗潜行过去,尽快脱离险境。他不清楚卡莎上校和波娃目前在什么位置,只能假设还在别墅内,另外还有董事会派出的杀手,碰上任何一方都很危险。他借助倒塌残骸的掩护而行,尽量避开光亮处,始终潜行与暗影中,逐渐靠近别墅残破的门窗。
数分钟后,弗拉季克绕过一处废墟的残骸,前方约二十米外便是残破窗户,明显有光亮透入,钻过去就算逃离别墅了。他正要加速赶往窗口,忽然发现不远处土石堆后有人影埋伏,情况不明。他立即蹲身隐蔽,捡起石块紧握手中,不知对方发现自己没有,很是紧张,高度戒备。
弗拉季克半天没听到脚步声,也不敢探头查看,遂果然掉头后撤,准备绕过土石堆,避开危险。他摸黑而行,小心不发出声响,不久绕过了人影埋伏的土石堆,但脚下碎石太大,行进间还是发出一下声响。他离开藏身暗角中,紧张盯着土石堆,结果发现人影并没有回头,似乎未听到身后的声响。
他准备尽快穿过这片危险区域,可很快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人影始终没有任何移动,而且身体看上去很僵直,不太正常。他随即将手中的石头换成小块,果断投掷土石堆上人影,准确击中,结果没有任何反应。他判断人影不是死亡就是重度昏迷,遂胆大靠近查看,借助微弱星月之光,终于看清人影是外勤小队的成员,名字记不住了。
人影腰部以下被建筑物的残骸掩埋,胸口则让断折的钢筋刺穿,直透后背,已经断气多时了。弗拉季克迅速搜索尸体,从战术防弹背心上找到一支P99手枪,另外还有两个备用弹匣。此人的HK416C卡宾枪被埋在残骸内,外面只露一截枪背带,黑暗的光线下看不太清楚。
他拿走手枪,拽住枪背带,试着往外拽动,结果却引来很多碎石滚落,动静很大。他马上停止拽动,担心引来董事会排除的杀手,这些人是来确认尸体的,绝不会留一个活口,无论是谁。他没想到董事会竟然使用导弹攻击,肯定是无人机发射的,杀手随后进入别墅确定目标是否已死亡,十分仔细。
他很快放弃拽动HK416C卡宾枪,迅速离开现场,继续朝不远处窗户潜行过去,不久靠近。他不敢贸然钻出窗户,躲在暗角中观察片刻,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遂迅速钻出窗户,来到别墅外。他现在也不清楚具体方位,反正别墅四周都是草地,地下开阔,缺少植被,不便隐蔽。
他暂时没有横穿草地,先停了观察四周情况,很快发现北面的公路上有消防车的警灯闪烁,正在朝别墅开来,必须尽快离开。他没对犹豫,马上迈步进入草地,准备加速穿越,在消防车抵达前撤离。可他刚走出没多远,相隔十几米的残破窗户内,也有人钻穿,浑身灰土,不过仍可以看出一个女人。
他果断蹲身持枪查看,很快发觉女人很像是波娃,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现在进退两难,任何移动都会被发现,除非开枪击毙对方。可一旦开枪,势必会惊动袭击者,自己也很难脱身,毕竟有数百米的草地要穿越。他犹豫之际,波娃又从残破的窗户内接应出一人,不用多猜,肯定是卡莎上校无疑。
他不再犹豫,自己早晚会被发现,必须抢先开枪,击毙波娃和卡莎上校,快速撤离。他立刻持枪瞄准波娃和卡莎上校,果断扣动扳机,枪声乍响,较为沉闷。他连开六七枪,波娃和卡莎上校全倒了,黑暗中看不清是否击毙,靠近查看很危险,也没有必要。他随即站起,转身后撤,加速跑动,不久消失在黑暗中。
他一路不停地跑动,横穿数百米的草地,逐渐靠近围栏附近,前方是一个凸起高坡,翻过去就是围栏了。他担心追兵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