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爆炸物的装药量并不大,主要靠里面钢珠和碎铁钉增强杀伤力,尤其是在狭窄的空间内,一旦起爆,几乎是无死角攻击。两寸长的导火索很快燃尽,椭圆形的黑色爆炸物就落在多名马萨耶夫旅士兵附近,砸在一具尸体上,翻滚落地。他们借助战术枪灯的光亮,很快看到自制爆炸物,脸上大变,转身飞逃。
这东西是他们亲手制造的,当然清楚其威力,卧倒躲避根本没用,瞬间就能被打成筛子,必须尽快逃回房间内才行。他们全力逃命,房门近在眼前时,身后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随后便是钢珠和碎铁钉的高速破空声,极为刺耳,瞬间扑至。他们毫无躲避的机会,转眼被钢珠和碎铁钉笼罩击中,惨叫着摔倒在地,挣扎待毙。
卢卡什欺骗手下冲击,遂摸黑迅速后撤,等自制爆炸物起爆时,他已经逃出十五六米远,抵达一处弯道前。他当然也清楚自制爆炸物的威力,马上加速前冲,及时拐过弯道,可右腿还是挨了两颗碎铁钉,穿透作战裤,嵌在大腿上。他顾不上处理碎铁钉,清楚不致命,果断继续后撤逃命,但腿脚明显有些不利索。
郄龙和阿米尔不久也从尸堆下爬起,持枪搜索前行,发现残余的马萨耶夫旅士兵全部被炸死,无一活命,可见自制爆炸物的威力。两人不久听到通道前方有脚步声,没多停留,越过遍地的尸体,快速追击而去。他们不知道逃跑之人是卢卡什,但这是唯一的线索,必须尽快追上去。
通道内响起密集枪声和爆炸声时,黑寡妇正躺在行军床上休息,肋部的疼痛感大为减轻,困意袭来。她刚刚睡了不足五分钟,当即被枪声和爆炸声惊醒,迅速从行军床上起身,快步走到房门前,询问门外的两名看守发生了什么。她被关在这里,随身的武器都被搜缴了,屋内除了行军床和简易马桶外,别无它物,连屋顶的灯光都十分暗淡。
房门是铁制的,外面上了锁,人力根本无法弄开。
两名看守得到了卢卡什严令,绝不允许和黑寡妇说话交谈,也不能回答任何问题,有情况及时用对讲机汇报。他们都是马萨耶夫旅的老兵,对黑寡妇这些新贵很看不惯,平时相当受气,如今有了机会报复,自然不肯放过。他们根本不理黑寡妇的询问,分立铁门两侧,持枪警戒,就当没听见。
黑寡妇很清楚这些老兵是在有意报复自己,但枪声和爆炸声确实很不寻常,据点内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必须搞清楚才行。她逃来这里是为找寻瓦希德的,此人是完成任务的唯一线索,不能断掉。她强忍怒火,继续冷静询问两名护卫,让他们用对讲机联系卢卡什,弄清楚枪声和爆炸声具体原因。
两名看守仍旧不理黑寡妇,甚至点上香烟气她,一言不发。黑寡妇随即改变策略,开始大声咒骂两名看守,言语极为恶毒难听,很难想象是从一名美女嘴里说出来的。年轻的看守不久便被骂急了,忍不住开始回骂黑寡妇,并做出下流的手势,一脸淫猥的表情。黑寡妇对此毫不在意,马上用同样的手势回敬对方,眼神轻蔑并极具挑衅性。
年轻看守平时就经常受气,此刻更受不了黑寡妇轻蔑的眼神,立时变得怒不可遏,马上朝年长的同伴要钥匙,准备开门进去收拾和寡妇。年长的看守是负责人,很清楚黑寡妇的厉害,一对一同伴根本不是对手,而且对方是明显故意激怒他,有趁机逃跑的意图。他经验丰富,立刻命令同伴停止和黑寡妇争吵,保持沉默,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不要理会,背对房门警戒。
黑寡妇确实是故意激怒年轻的看守,希望能趁机脱困,眼看就要成功,却被老练的年长看守看破,功亏一篑。她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遂停止咒骂,坐回行军床上,不言不动。没过多久,据点能枪声和爆炸声更为激烈了,留守该区域的马萨耶夫旅士兵也变得见紧张起来,一名营长负责指挥,果断派人前往枪响的方向查看,同时用对讲机联系副旅长卢卡什。
该名营长十分谨慎,清楚黑寡妇和瓦希德等人重要性,不敢有丝毫大意,马上加强警戒,并加派巡逻哨,以防万一。与此同时,地面政府军装甲分队也开始对废墟可疑之处进行轰击,T—72坦克连续发射穿甲高爆弹,直达废墟内部深处,随后起爆,威力强劲。政府军兵力不足,无法对大面积废墟进行彻底搜索,遂果断采取二次破坏的方式,用炮击引起废墟塌方,活埋藏身其中的抵抗者。
被炸断履带的坦克和步兵战车不久也修好,重新投入战斗,炮击火力明显增强,大片废墟遭到持续炮击,塌方不断。其中有两发穿甲高爆弹深入到地下防御工事入口处起爆,剧烈爆炸引起大面积塌方,入口被彻底封死,大量尘土冲入通道内,令人无法呼吸。地下防御工事原本就是用建筑物地下室改建的,坚固程度不足,在爆炸和塌方的双重压力下,内部开始出现裂缝,碎石坠落。
黑寡妇所在房间的顶灯被震灭了,屋内变得一片漆黑,灰尘纷落,呛人口鼻。她抬手捂住口鼻,起身查看房间四壁,希望能有开裂处,或许可以脱困。但房间四壁全是钢筋混泥土浇筑,相当结实,承受住剧烈的震动,没有丝毫裂缝。她失望返回行军床坐在,不久于黑暗中看到有微弱亮光闪烁,当即寻找过去,发现竟然是铁门门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