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妇下了皮卡车便感到受伤的左肋骨异常疼痛,伸手扶着车厢边缘,咬牙强忍片刻,等待痛劲儿过去,这才跟上抬担架两名同伴。开车的司机和另一名同伴负责留下来阻挡追兵,她护送担架返回指挥部。她没想到自己在居民楼地下室设置的诡雷,竟然没能炸死追兵,对方命真大,而且也十分难缠。
她清楚追兵是冲瓦希德来的,可对方已经提前离开了,担架的人根本不是他,却无法进行解释。她不久护送担架离开地道,很快见到接应之人,果断命对方在地道入口安装炸药,听到下方有枪声就引爆,不用管自己人撤没撤出来。她绝不能让追兵冲出地道,哪怕是牺牲自己人,也要及时炸毁出口。
黑寡妇随后护送担架离开厂房,顺着排水沟顺利回到指挥官,先安顿好担架上的人,然后再去检查自己的伤势。指挥部里有军医,查看完从担架移动至行军床上病人后,方才过来查看黑寡妇的伤势。黑寡妇已经脱掉防弹战术背心和上衣,贴身只穿一件吊带背心,衣着很是暴露。
军医四十上下,头发稀疏,身穿平民服装,腰间佩戴一支M9手枪。他似乎和黑寡妇很熟悉,对其暴露的装束见怪不怪,马萨耶夫旅内还没人敢打她的注意,除非是不想活了。他仔细查看了黑寡妇的伤势,认为肋骨只是裂开了,问题不大,采取保守治疗就行,但需要静养,不能进行剧烈运动。
黑寡妇对此只能苦笑,目前的情况下,静养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奢望,最多能休息12个小时,可能还不到。马萨耶夫旅对外宣称有两千人,可实际上只剩不到三百人,而且还不算伤员,实力受损严重。如今政府军第九装甲车突破乌卡军团北部防线,攻入市区内,正在稳步推进中,情况十分危急。
马萨耶夫旅主力被调去阻挡第九装甲师的进攻,主要是对付第九师装甲部队,因为他们有丰富的城市巷战经验,也熟悉该如何对付装甲车辆。马萨耶夫旅的主力都是有老兵组成的,损失之后便无法补充,属于基干力量,轻易不能动用。黑寡妇反对动用主力,尤其是冒险攻击坦克装甲车,在缺乏反坦克武器情况下,伤亡必大。
可惜她虽深得旅长达萨耶夫的信任,但在旅内的地位并不高,无权参与重要决定,反对自然无效。她清楚很多主力老兵都参加过第二次柯罗兹尼之战,也取得了不俗的战果,让对手付出了很高昂的代价,尽管最终还是输掉那场战斗。然而今非昔比,老兵真的已经老了,平均年龄高达三十七八岁,虽然经验丰富,但毕竟是力不从心了。
黑寡妇对此不愿多想,点上一支香烟,示意军医帮自己固定好肋骨就行,现在最重要是抓紧时间休息,就当是静养了。军医也清楚当前的情况,马萨耶夫旅兵力极为短缺,像黑寡妇这样狙击手,肯定会被派往前线的,能休息几个小时就不错了。他随即给黑寡妇涂抹一些消炎接骨的药物,然后用胸带进行固定,暂时只能做到这样了。
军医给黑寡妇治疗完毕,并未马上离开,自己也点上一支烟,瞅瞅房间内没人,低声对她说道:“瓦莎,卢卡什去过仓库了。”
黑寡妇正在穿上衣上衣,闻言皱眉道:“他去仓库干什么?没旅长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军医摇头道:“不清楚,听说是去找黄金了。卢卡什是副旅长,旅长现在昏迷不醒,他说了算,没人敢拦阻啊!”
黑寡妇冷笑说道:“去了也没有,黄金根本不在仓库里。”
军医当即问道:“不在仓库在哪里?”
黑寡妇眼神一动,紧盯军医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军医立知说漏嘴了,急忙摆手道:“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不要误会。我跟了旅长这多年,绝不会有二心的,尽管放心。”
黑寡妇眼中怀疑的神色有所缓解,很快说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而且我也不知道。”
她说完之后,身上拿起防弹战术背心准备穿上,但抬起手臂时,又不小心牵动左肋,痛得皱起了眉头。
军医急忙接过她手中的防弹战术背心,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开口劝说道:“在指挥部里就别穿这个了,对你的伤势没好处,还是躺下休息休息吧!”
黑寡妇抬手摘掉黑色头罩,露出年轻白皙的脸庞来,尽管神色冰冷,但无论怎么看都是标准的美人儿。她顶多不超过二十五岁,拥有一头E国高山民族特有的淡金色长发,束起盘在脑后。她摘掉头罩后,取出一块一块四色丛林迷彩头巾,熟练裹在头上,遮住淡金色头发,然后微笑着对军医说道:“谢谢,我确实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她说着拎起防弹战术背心,离开简易手术台,迈步朝医疗室角落里的行军床走去,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军医收拾好手术台的物品,转身朝房门走去,边走边说道:“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绝不能再进行剧烈运动了,否则肋骨必断,到时恐怕要动手术才能接上。”
他顿顿又道:“对了,怎么不见瓦希德回来,他应该知道黄金在哪儿吧?”
黑寡妇对军医前面的话根本不在意,医生们就爱唠叨,比亲妈还烦。她没心情回答,只是抬手示意听到了,可对方后面的话却让她悚然而惊,立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