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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大教堂。
谢尔盖走进房间时, 萨卡洛夫祭司还没有出现,房间里只有他的其他几个学生,年轻人们把平板电脑竖在桌上, 凑在桌前一起看新闻, 不时进行讨论,气氛热烈。
谢尔盖对此并不意外, 视而不见地走过他们, 挑了个无人的长椅坐下, 开始闭目养神。
除了他,萨卡洛夫祭司的其他学生都比较年轻。他们都是神学院的学生,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 正处于最有活力和想法的年纪。他们更乐于接受新思潮,提出创造性的念头, 这也是萨卡洛夫祭司总是宽容对待他们的原因。
不过即使同样是萨卡洛夫老师的学生,他们和我也是不一样的……谢尔盖很清楚这点。
能够从莫斯科神学院中脱颖而出,成为萨卡洛夫祭司的学生,这些年轻人无疑有着优秀的天赋。他们大多出生于信奉守夜人的家族, 从祖辈开始, 就是辉光教会的信徒, 虽然作为生活在现代的密教学者, 他们对待神灵的态度会比旧派更开放, 但他们同样拥有着坚定不移的信仰。
只不过在谢尔盖看来, 他们只是一群刚刚开启道路的孩子。
或许未来他们会成为教会的中坚力量,但现在, 他们和谢尔盖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而这不是一点天赋就能够抹平的。
等到萨卡洛夫老师飞升进入漫宿, 抛却肉丨体, 只剩下魂识行走于漫宿之中,就需要我继承祭司的职位,领导俄罗斯教区的教会……谢尔盖深知老师对他寄予了什么样的期望。
声音在黑暗中无形放大,渐渐地,不远处的讨论声飘进了谢尔盖的耳中。
“……但不管怎么说,她确实很漂亮,”说话的是伊戈尔,一个肤色苍白的棕发年轻人,语气带着点梦幻,“如果她站在我面前,我绝对能够一眼认出她。”
他的朋友,高个子的阿列克谢立刻辛辣地讽刺: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别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你那时候是什么样的。告诉我,你为你的女神神魂颠倒了多久?最后你如愿以偿收到了首映式门票,那天某些人回来时是怎么说的?”
伊戈尔微微涨红了脸,有些窘迫和磕绊地为自己辩解:
“我怎么知道娜塔莉妆前和妆后差别会大到那种地步?但我敢肯定,费雯·丽斯特没有化妆——至少没有到脱胎换骨的地步!”
听到关键词,谢尔盖睁开眼睛,向着这些年轻人看去。
他知道他们在讨论的是费雯·丽斯特。
导师选择使徒的依据当然不是容貌,但不可否认,最近一百年来,辉光教会的使徒都是年轻女孩。
而单论美貌,费雯丽无疑是她们之中的佼佼者。
只不过这些充满热情讨论使徒阁下的年轻人还不清楚,这位使徒早在几个月前,就神秘地从教会逃了出去,几乎是把教会的颜面毫不留情地扯了下来,像垃圾一样丢进了塞纳河里。
据谢尔盖所知,现在她仍然在逃亡之中,并且迄今为止,辉光教会都没有捕捉到她的踪迹。
在她逃跑后,巴黎辉光教会的叶利钦祭司立刻封锁了消息,对外宣称费雯·丽斯特突发疾病,需要长期休养,并且暂停了她接下来一年的所有演出活动。
这样的说辞能够瞒过巴黎的媒体和失望的观众,却瞒不过教会内部的高层。新年后,谢尔盖就从萨卡洛夫祭司那里得知了使徒出逃的事——在莫斯科大教堂举行的新年会议上,叶利钦祭司不得不针对此事做出解释,无论对教会还是对他个人来说,这都是一桩抹不去的耻辱。
辉光教会的总部位于莫斯科北部,每年的新年会议也会在莫斯科大教堂举行,虽然教会的重心正在不断向欧洲转移,甚至新任使徒也是法国人,但教会的中心仍然是冰雪覆盖的西伯利亚。
阿列克谢单手撑在桌面上,挑挑眉,问道:
“那么你怎么能说就算她站在你面前你也能认出来?”
被他们夹在中间的安德烈左手托着侧脸,饶有兴趣地旁观他们讨论,最后懒懒地笑起来:
“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的每一任使徒都是漂亮姑娘,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伊戈尔也笑起来,有些得意地说:
“你说得对,想想看圣杯教会的那些家伙吧,他们可是嫉妒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安德烈做思索状,缓缓说道:
“也不一定,毕竟那些S&M狂最不在意的就是性别,我猜他们现在正对着那位垂涎欲滴呢,毕竟他拍的那个公益广告都快要贴到我的脸上了。”
他说的是圣杯教会的新任使徒,奥古斯都·艾尔利克……谢尔盖古怪地皱起了眉,觉得这些年轻人就算是开玩笑,也未免太自由奔放了点。
……
莫斯科大教堂外的居民主宅里,费雯丽正坐在窗边看书。
她放在谢尔盖里的一部分意识,让她同样听到了这些年轻人的对话。
严格来说我的确没有化妆,但我可以直接换脸,这是不是比女演员们更过分?奥格拍的那个公益广告已经投放了吗?唔,我还没有看过,不过听起来效果不错,连莫斯科都能看到的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