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路上,注视着眼前色彩奇异的湖水。
离开教堂后,他没有立刻返回酒店,而是信步来到了教堂后,也就是之前吸引了他的湖泊前。
彩绘玻璃映出的深红色调似乎有了原因,阿奎利亚镇毗邻的湖泊的水居然是血红色的,栏杆隔开了道路和湖泊,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尽头,建造者并不希望有人接近湖水的意图一览无余。
奥格看了一会湖水,伸手扶住栏杆,把手杖放在一边,有些费劲地抬起一条腿,正要跨过栏杆,忽然身后响起了惊讶的阻止声:
“等一下,那位先生,别跨过去,你会受伤的!”
奥格停下来,回头望向身后的人。
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急急小跑来,还没说话,就看到刚刚意图翻越栏杆的少年已经恢复了站姿,正冷冷地看过来。
他张着双手,有些无从下手,只得说道:
“啊,孩子……你不是阿奎利亚的居民吧?否则不会不知道不能接近红酒湖的。这里很危险,如果掉下去,小镇上的医院也很难救治。”
“因为它是红色的?”奥格问。
中年人无奈地笑了笑,回答道:
“可以这么说吧……它会是这样的颜色,是因为周围的山里有非常丰富的铜矿和铁矿,不过这也造成湖水酸性特别强,几年前测试时酸度已经和浓硫酸没有区别了。你知道浓硫酸吗?如果被浓硫酸溅到……”
奥格打断了他,冷淡地说:
“我知道。”
他的学习进度一直不算快,常识水平距离普通人也有一段距离,但对于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奥格当然不可能不记得。
中年人被打断,一时间接不上话,好几秒后才苦笑着说:
“好吧……所以你能想象得到掉下去的结果了。快离开吧,孩子……”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眼神也失去了焦距,忽然眼睛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几根鲜血构成的触手如同蛇一般昂着头,缓缓在他身后游动,随着中年人倒下,触手迅速融化成赤红的血液,游到奥格的脚边,消失在他披在肩上的红风衣下。
对于发生在身边的一切,金发少年置若罔闻,他没有再看被他弄晕的中年人,而是再度转向湖的方向,径直向着湖岸下的血红色湖水走去。
栏杆穿过他的身体,仿佛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只有衬衣的下摆被栏杆撩起来,露出了衣服下流动的赤红。
奥格一步步走到湖水边,松开手杖,单膝跪地,摘下手上的手套,将手伸进了湖水里。
起初湖水显得很平静,但下一刻,剧烈的“嗤嗤”声骤然响起来,无数气泡从手接触湖水的位置疯狂冒出,血红色的液滴猛地向外飞溅,那一小片湖水也迅速沸腾起来,释放出大量的热量,混合空气中的水分,形成了朦胧的白雾。
那个人说得没错……奥格亲自确认了这点,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短短几秒,他的手就变得干瘪发黑,仿佛凋零的枯枝,不过流动的血液很快缠绕上来,重新构成手指的形状,让奥格的手看起来总算恢复了正常。
如果换成普通人,这种把手插进浓硫酸的行为会让他们的手迅速炭化,时间久一点,甚至连骨头都会被腐蚀。
不过奥格的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血液,绝大多数成分都只是水,哪怕是把手插进浓硫酸,除了会很疼,也不会有太大伤害。
眼下,红酒湖的危险性已经毋庸置疑。奥格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栏杆,新的疑问又浮了上来。
他觉得小镇离湖水未免太近了点,只是一道栏杆,似乎很难起到什么防护作用。
从丘谷外吹进来的风在湖上回旋,吹散了弥漫小镇的花香,奥格又沿着湖岸边缘走了一遍,几乎等于从小镇这端走到另一端。
湖的对面是群山和森林,湖岸的尽头则是山壁,湖水轻轻拍打着山壁,中间完全没有落脚的地方,意味着普通人几乎没有可能绕着湖畔走到湖的另一边。
在湖岸边,奥格还看到了一些机器和矿坑的残骸,估计这里曾经也有过矿场,不过后期关停了,现在只呈现出一片荒废的景象。
除此之外,湖岸边光秃秃一片,森林和灌木全部止步于石滩的边缘。
走了一段路,奥格忽然看到靠近湖岸的浅水里似乎沉着一颗宝石。
他走过去,蹲下身,从湖水里捞出来,很快发现刚刚的想法只是错觉,这只是一颗纯白的石头,不算很圆润,因为光线在水中折射,才让他误以为是宝石。
这样的白石头在湖畔不算少,奥格随便捡了几颗,放进口袋里,便失去了兴趣,回头望向身后的小镇。
他全神贯注注视着小镇的轮廓,夕阳逐渐在丘谷外沉没,苍红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涌来,阿奎利亚镇就仿佛淹没在深深的血水里,透着说不出的、美好而又诡谲的气息。
细长的手指攥得有些发白,奥格的额角又开始一跳一跳地抽动,一阵阵尖锐的疼痛狠狠扎进大脑。
他的心里忽然涌出了一种烦躁的冲动,让他想要毁灭周围的一切,好发泄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
周围的环境没有变化,依旧祥和而安宁,仿佛他察觉到的危险都只是他在自我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