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甚至显得有些冷淡:
“我是你找到的第几个?”
“第二个,”身后的人说,“最后的那位候选者不太好找,比不上刚刚进入阿奎利亚的那一位——你我都听过他的名字。”
“你想要先解决一个竞争对手?”红发男人缓缓收回手,手上的鲜血倒流回去,消失在完好无损的皮肤下,“或者两个?”
身后的人摇了摇头。
“我没有那个信心。”他说,“不过既然确认了你不怎么疯,那么我们或许可以在某些方面进行合作——毕竟这只是个调查,并不是只能有一个胜利者。”
“和不露脸的竞争对手合作?”红发男人不置可否。
他回过头,望向身后的人,嘴角忽然一勾。
“可以。”
……
高跟鞋的“哒哒”声敲在瓷砖上,梳着高马尾的女人推着小推车,沿着走廊一路向前走去。
她的心情似乎很好,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旋律,眼睛愉快地弯着,马尾在脑后昂扬地甩来甩去。
终于,她在房门前停下,抬起手敲了敲门。
“咚咚!”
……
这座小镇的面积不算大,几分钟后,奥格就来到了教堂前。
教堂的大门敞开着,入口的门廊摆着一张铺了白桌布的长桌,长桌上放着两支黄铜底座的蜡烛,中央摆着一只黄铜的水盆,一块洁净的棉布搭在水盆上。
根据圣杯教会的仪式,信徒进入教堂前,需要在门廊处用圣水净手,象征着洗去在现世沾染的尘埃,达到身心的洁净后,才能够回归教堂,来到赤杯面前。
奥格走到水盆前,他丝毫没有摘下手套的意思,戴着手套的手拎起棉布,对着光看了看,并没有在棉布上看到水迹。
眼下位于这座小镇的使徒候选人有四个,奥格扪心自问,觉得这之中第二个另有信仰的使徒候选者的概率不会大,既然这样,他或许真的是第一个来到教堂的。
他放下棉布,向着左侧的圣所走去。踏上台阶后是一扇镂空铁艺雕花的黑铁大门,分隔了世俗和宗教,一张张木质长椅陈列在圣所两侧,长椅表面泛着积年的蜡质光泽,中央走道以一排半人高的红色蜡烛分隔开,蜡烛底座上装饰着新鲜的玫瑰花,大厅正中央的台阶上是雕花大理石的至圣所,两根蜡烛照亮了圣龛里绘制的女神画像,以及陈列在台上的物品,光线从圣龛两侧的彩绘玻璃照射进来,将圣龛映成深红的色调。
轻柔的咏唱声和玫瑰花香,深红色调的彩绘玻璃,照亮圣龛的红色烛光,这一切融合在一起,形成了神圣而又诡秘的宗教氛围。
奥格对于这种氛围很熟悉,圣杯教会的礼仪活动总是笼罩在这种迷幻的气氛里,玫瑰则是赤杯所青睐的象征物。他快速扫了一圈圣所,没有看到除他之外的人影,便拄着手杖走上了祭台,来到圣龛前。
刚来到圣龛前,他就发现了不合规制的地方,这座圣龛明显要更大,更深,仿佛在圣龛里掏出了一个深深的洞口,奥格探头看了眼,洞口里黑漆漆的,连烛光也只能照亮有限的空间。
奥格看了一会,将伸手探进了圣龛里。
他的手指消失在黑暗中,几秒后,手突然顿住了。
——他摸到了底。
奥格摸了摸周围的四壁,触手是奇异的滑腻湿润,比大理石更加温暖一些,内壁散发出暖融融的温度,不知道之前里面供奉过什么,除此之外则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
奥格摸了一圈,收回手,抬头望向圣龛上的画像,和纽约的圣杯教会一样,画像绘制的也是赤杯的事迹,他又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涂改或者别的,圣龛清扫得很干净,足以看出清扫者的虔信。
不是改换信仰……可如果依旧对赤杯虔诚,那为什么会不再和教会联系?奥格有些困惑地想。
思考到这一步,差不多也已经是奥格的极限了,他正准备收手离开,低头看见了圣龛里供奉的银杯,杯底还残留着干涸的深红痕迹。
他忽然闻到了极其香甜、极其诱人的香气。
香气几乎是立刻唤醒了他的饥饿感,奥格的喉咙蠕动了一下,透蓝的眼眸有一瞬的涣散,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低下头,茫然地寻找着香气的来源。
无法描述的饥饿和干渴抓挠着他,奥格的呼吸开始急促,他低头看去,看到了银杯底部的深红痕迹。
通常来说,供在圣龛的银杯里盛放的应该是葡萄酒,因为葡萄酒深红的色泽接近血液,象征赤杯赐予信徒祂的血,这种源于赤杯体内的鲜活血液将会给信徒生命。只有在教廷每年的新年祭典上,才会用深受祂眷顾和宠爱的侍者的血液来代替,仪式的最后一步,就是将圣血分予给使徒。
奥格很了解这一套程序,毕竟他认定了这会是他未来需要经历的。
他同样了解葡萄酒,毕竟他在长岛的别墅里就有一整个酒窖,所以他很清楚,干涸的葡萄酒绝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目光迷离地注视着杯底,奥格咬住指尖手套,把右手的手套摘下来,将手指深入了银杯底部。
他的手指逐渐接近杯底的深红痕迹,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忽然溃散开来,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