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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光教会, 圣骸殿堂。
轻车熟路避开“约德”的监视,费雯丽能确定自己这次也没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力,除非除了表面上能看到的这些以外, 教会还存在神秘学监控手段。
但是我和奥秘的关系实在不好……费雯丽还是很清楚自己的水平的, 她可能很了解唱歌, 很了解怎么改造自己, 但在无形之术上, 她只能算是一个跌跌撞撞的初学者。
如果把晋升比拟成开卷考试的话, 费雯丽就是个把试卷研究透彻的功利型学生,她能在考试中拿到好成绩,但试卷之外的东西, 她知道得少之又少。
叶利钦祭司对她的要求就是尽快晋升, 他并不在乎她能不能成为学识渊博的学者, 也不重视她有没有自己的思想, 某种意义上, 他并不注重费雯丽, 他对她的尊重比任何人都要流于表面。
这样的态度无疑很奇怪, 费雯丽不是感觉不到, 但现在不是和叶利钦祭司起冲突的好时候,她现在还没有足以反抗他的力量, 所以她只能一如既往无视这些异常,继续当一个叛逆期迟来的辉光使徒。
而撇开叶利钦祭司的要求,费雯丽的确也没什么时间接触不算重要的知识, 她的时间表其实排得很满——毕竟她有本职工作, 还是双份的。
无需排练和登台演出的时候, 费雯丽也不能放松下来。正常人用餐的时间全部被她拿来看书, 除此之外, 她还要练习歌声,和阿黛尔聊天,烤面包,打扫房间,祈祷,夜游……接下来她还要抽时间练习一下怎么飞。
她最近有点想给自己装上机翼和引擎,把自己变成一架可飞行的歌唱家。
不过那样就会变得很重,万一压塌了歌剧院的舞台怎么办……费雯丽思维发散地想了一会,来到了那扇布满符文的门前,她伸手按在门上,石门上的符文如同星星一样亮了起来,她一闪身,从打开的门缝进入了空旷寂静的圣骸殿堂。
圣骸殿堂和昨天相比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笼罩在一层神秘肃穆的气息里,费雯丽熟门熟路地走到角落,留声机还在原来的位置上,“白昼的叹息”躺在唱片盘上,安静得好像死掉了一样。
唱针怎么掉下来了?费雯丽伸出手,把转到一边的唱针提起来,转到唱片上,松开手让唱针落下,摇动手柄。
随着手柄旋转,唱盘上的唱片也缓缓旋转起来,透着一股有气无力和不情愿。
“今日启明星电台节目暂停,请在一周后准时等待节目开始……”字正腔圆的男声正常地响了起来。
“昨天你还好好的。”费雯丽疑惑地强调了一遍。
“白昼的叹息”停顿了一下,又截取了一段主持人的通知:
“每周六上午九点,启明星电台准时等待您的收听!”
这是不合作的意思吧?不过态度比昨天好很多,嗯,非暴力不合作……费雯丽有点理解了。
她久久没有反应,“白昼的叹息”以为她接受了这个事实,沙沙了两声,仿佛察觉到危险过去于是从壳中探出触角的蜗牛,语气也重新变得嚣张起来:
“出门约会去吧,找个英俊的男人,别浪费年轻时的每分每秒……”
它话音未落,费雯丽出手如电,从唱盘上拿起唱片,调整了下角度,提起膝盖,往上面一磕。
“喀嚓!”是唱片在合金打造的膝盖上折断的声音。
“……”唱片一瞬间哑声了。
等费雯丽重新把它放回去,用了更久的时间,“白昼的叹息”才缓缓粘回去,仿佛刚刚从被折断的惊恐中回过神。
沙沙声似乎也带着恐惧,一道柔弱的女声哆嗦着说:
“我们……我们今晚不能再见面了,下次,好吗?”
不用它说,费雯丽也觉得它的态度又变好了很多。
遗物果然也可以教育过来的吗?不算太难……费雯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继续和“白昼的叹息”的交流。
这一发现让她确认了今后对待“白昼的叹息”的方针,坏唱片也可以变好,只要多教育教育就行,费雯丽觉得只是这样的话她也可以。
结束和唱片的沟通,费雯丽没有急着离开圣骸殿堂,而是在殿堂里转了转。
虽然这些遗物她都不能碰,但看看也行,昨天来时她没有好好参观,今天正好补上。
偌大的圣骸殿堂里回荡着清脆的脚步声,费雯丽漫步在如林的展示柜里,浏览着展示柜上的标牌。不同于“白昼的叹息”,展示柜上都钉着金属标牌,上面写出了遗物的编号、名字、等阶和道路,以及一些简略的特性描述,费雯丽知道更详细的资料储存在其他地方,不会在这里列出。
一部分遗物是辉光教会的教徒们留下的,这些遗物的标牌上会写上它生前的名字和生卒年,另一部分来源不详的就不会写出了,费雯丽粗略一看,来源不详的其实并不算多,她在管风琴前转过身,望向阴影中的展示柜,只觉得自己看到了一道道墓碑。
这里不止是储存遗物的展览馆,也是墓地和英灵殿……费雯丽有些理解圣骸殿堂的意义了。
陈列在这里的遗物全部是1级和2级的遗物,费雯丽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