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过他总是会半路跑回去,有好几次放跑了猎物,搞得我们都很恼火。但实际上他是听到杜尔在叫他,因为杜尔发现我们不见了,所以他回去接杜尔,和她一起在森林边缘等我们回家。
“晚上我们会烤兔子,还有玉米番茄和蘑菇,用上好的硬木和炭烟熏,夏天的时候就算在几百米外都能闻到香气。福特最喜欢啃兔子的脑袋,杜尔会从桌子底下偷偷把兔脑袋喂给他,不过她视力不太好,经常把茄子当成兔脑袋,每次福特都会叼走,然后跑去树底下埋起来。”
艾福手里的啤酒已经空了,他打了个酒隔,声音也低了下去:
“福特离开的那天,杜尔半夜一个人跑进了森林。那天森林里看不到月亮,树叶在微风窃窃私语,我们打着手电筒找了她一夜,一直没有找到她,父亲还摔了一跤,脑袋被树皮刮出了血。等到黎明时,我们才在小溪边看到了杜尔,她一直在看小溪里的卵石,父亲抓住她的肩膀,她才知道是我们找到了她。
“我们本来很生气,问她为什么要来森林,杜尔好像听见我们在说什么,说她跟着月亮去了黑色的森林,到处是长着翅膀的东西,它们喂她吃金色的蜜,和她讲有趣的故事,她就在森林里呆了很久,最后她找不到出去的路了,又困又累,于是倚着树根睡了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福特的叫声,她睁开眼,看到了福特,它咬着她的衣服,带她往森林外走,周围越来越黑,但是福特身上出现了一枚枚光点,周围的影子在光里离开了。他把杜尔送过小溪,最后看了她一眼,跑回了森林里。”
叶槭流觉得艾福可能喝醉了,否则不会前言不搭后语,之前还在说他的妹妹视力不好,后面又说她能看清夜晚的森林……不过他明白对喝醉的人要宽容点,于是没有指出这点,让艾福继续念叨他的家人。
阿维兰倒是听得很专注,顺便也分享了一下他的养狗经验,以及他在家里有多受弟弟妹妹和狗的喜欢。
他的老家在芬兰的约恩苏附近,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全部都把他当做偶像,小时候阿维兰整天一大早爬起来,牵着狗,带着弟弟妹妹,去附近的湖上冰钓。运气好的话,一天能钓到十几斤的鱼,不和弟弟妹妹一起都搬不回去。
叶槭流听得还挺开心,毕竟无论是打猎还是冰钓都是他没经历过的事,他喝完一罐可乐,准备去拿一罐新的,结果一回头,差点摔了手里的易拉罐。
不知何时,那只黑狗蹲到了他们身边,脑袋越过他的肩膀,兴味盎然地听着他们聊天,仿佛对谈话内容很感兴趣。
它的一口獠牙离叶槭流只有几厘米,瞬间让叶槭流回想起了被3级遗物撵得满地打滚的惨痛经历,他顿时打了个寒战,谨慎地远离了狗几厘米。
虽然他不怕狗咬,但是心理阴影已经出来了,还是离狗远一点吧……
这时门响了一声,叶槭流抬头看去,看到加西亚拎着一袋子清洁剂站在门口。
加西亚表情不变,深邃神秘的金色眼睛注视着叶槭流身后的狗。
“……”叶槭流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冷了点。
阿维兰看到他,笑着和他打招呼:“哟,来一罐啤酒吗?”
加西亚放下清洁剂,伸出手,在空气里一捞。
他举起手,将手里的东西展示给其他人看,声音毫无波澜:“狗毛。”
“……”
阿维兰意识到什么,识趣地放下了手,艾福愣了下,悄悄用衣服擦掉滴在地上的啤酒,叶槭流缓缓滴下一滴冷汗。
然而他们醒悟得太迟了,加西亚大步走进来,所有人都感觉他的气压越来越低,短短几步距离,他就完成了低气压到台风的转变,叶槭流他们仿佛几只破布娃娃,瞬间被加西亚号台风卷走……
……
第二天,几门重要课程的成绩都出来了。
叶槭流没能第一时间看到成绩,他一早就被傅里叶教授叫去了办公室。
傅里叶教授穿了件白衬衣搭配黑色阔腿裤,她脱下象牙白的羊绒大衣,单手按在办公桌上,优雅地转身看向叶槭流:“马弗说他这个假期可能会很忙,让我暂时指导一下你的小组调查论文。你想好这次调查的题目了吗?”
叶槭流他们这两天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干,当即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我们初步确定以新英格兰地区的传统宗教仪式为主题,对两百年来原住民风俗习惯的变化和发展进行调查……”
加西亚是考古学专业,阿维兰是历史学专业,叶槭流是人类学专业,艾福是戏剧专业,虽然看起来专业不同,但共同点其实还挺多的,为了确定主题,他们也是费了一番心思,这两天资料查了也有几个文件夹了。
听叶槭流讲完思路,傅里叶教授点点头,又问道:“那么你们确定去哪里实地调查了吗?”
这的确也是叶槭流他们在犹豫的地方。新英格兰地区包括了东北部的六个州,想要从中筛选出一个合适的地点实在不容易。
他无奈地笑笑:“暂时还没有确定,教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你们的思路没有问题,照这样去调查就可以,至于目标……”傅里叶教授打开电脑,敲敲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