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云生这边紧紧将花婆婆给困住,胜利就几乎是时间问题的时候。他没有想到,在药庐的外面又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
这身影竟然和嵇子敬长得有八九分相似,仿佛就如同能看清楚药庐中的一切似的。
只见他轻笑一声,根本就不去理睬花婆婆和千云生他们的争斗,反而朝着药庐的下方钻去。不仅如此,看他的身法,竟然还是最为正宗的道家修为!
而在千云生这边,花婆婆稍稍一个愣神,就见得一道阴冷的幽暗之魂,就直接将她的左半边身子冻得一时间运转不灵起来。
虽然她立刻就用灵气一冲,将那股幽暗阴冷之意从身体里驱出。但是就是这么稍一转寰之际,只见得那本来差点被她困住的蛊王。竟然再一次身躯一暗,立刻又遁入到虚空中去。
这让花婆婆不由得目中神色一暗,为了控制住千云生的这道幽影,她已经花费了大量的精力。
而令她郁闷的是,她面前的这只蛊王还更加诡异。竟然在别的蛊虫的配合下,几乎就如同不死之身一般。
这令得她哪怕连卖破绽,但是却宛如跳梁小丑一般,还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让这蛊王受损分毫。
这让她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狡猾的敌人和阴险的手段还是令得她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却不得不开始谋划起撤退的办法来。
“想走?”
就在花婆婆心生退意之际,谁知道那女娲突然举起手中那一截灰白的手指大笑道:“婆婆你恐怕已经忘了,我手上的这个东西了吧?”
“什么?”
花婆婆不由得微微一愣,虽然她一开始也得到了一截这样的指头,但是似乎并没有看出有什么用处。
但是对方竟然在自己要走之际,将此物拿出。莫非如此笃定,自己会被其所制不成?
果不其然,那女娲见花婆婆微微蹙眉,显然似信非信。不由得长笑一声,也不犹豫,立刻“啪”地一声,将那截小指给直接掰断!
“什么!”
就在那小指被掰断的瞬间,花婆婆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宛如被裂开了似的,似乎有什么莫名的东西顺着那裂开的灵魂消散了开去。
然后就听得那女娲冷笑道:“花婆婆,既然你觉得南蛮巫术不过如此,那就试试这轮回殿的滋味如何?你可要记得且牢牢将你手上那手指给抓牢了,一旦选择错误,就再也出不来了呢!”
说完花婆婆只觉得眼前一花,竟然身子突然就出现在一处奇异的古老大殿之中。除了她和身边的小女孩外,竟然刚才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
不仅如此,只听得大殿中一道威严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响起来道:“三生石上旧精魂,一世缘来万丈尘。轮回殿中谁执念,看得人间几沉沦!”
就在花婆婆这边被千云生用南蛮巫术,一时间陷入到轮回之殿的选择之际,贺老头却有些不解地问道:
“小友这是何故?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一旦对方从轮回殿中脱逃出来,那咱们可就没了再禁制她的手段。”
“因此你也曾经明言,此乃是最后一招的预备手段罢了。但为何我们明明占尽优势,你却突然将其拉入轮回殿中呢?”
就在贺老头不解疑问之际,千云生却轻轻一招手中的另外一只蛊虫,脸色有些肃然地道:“前辈你看看这个,看来对方前面这两个仅仅是虚招罢了,眼下这个才是咱们的劲敌!”
“哦?”
贺老头朝着千云生手中的蛊虫望去,就见得有一道身影正悄悄地朝着药庐下方潜来。要不是千云生的蛊虫还算强大,否则搞不好被正面这样吸引住注意力的情况下,还真有可能被对方潜入进来。
这让贺老头不由得有些惊诧地道:“看着平平无奇,莫非是什么凶狠手段不成?”
而千云生则盯着那身影宛如嵇子敬般的熟悉脸庞,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怒意地冷哼道:“前辈不知有没有听说过漠灵神母的典故?”
“漠灵神母?”贺老头有些惊诧地道:“你可是说,传说中的以人与生灵同祭,从而获得邪灵母胎之力的魔族祭祀之法?”
“哼!”
千云生微微点头,他见到眼前宛如嵇子敬样貌的身影的时候,已经立刻想到,这分明一定是欲魔的手笔。
看来他是利用了一切的手段深挖过自己的过往,因此才会如此丧心病狂的,将哪怕仅仅是与自己有一点关系的嵇子敬,也抓到手上直接加害。
看来明明是他已经将嵇子敬作为母胎,炼出了如此诡异的漠灵神母之物来。所以想明白这一点的千云生,又如何会不又惊又怒?
毕竟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子而死。
严格说来,千云生虽然数次利用嵇子敬,但也算是将他引入仙道一途之人。而且还给他指明了正确的修炼方向,因此千云生对于嵇子敬其实并无多少愧疚之情。
但是当他见到对方竟然以这样的一种面目和自己相见的时候,除了有对方因自己而死的愧疚之态外,同时也在心底里宛如压了一颗沉甸甸的大石一般。
这让他立刻想到,以欲魔的凶戾和残暴,若是让他知道了和自己有一丁点交集之人,恐怕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对他们施以最残忍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