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云生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要知道随着眼前的灰色雾气则越冲越近,明显不是应该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吗,怎么还有闲心闲扯起来。
而且在他的目光中,随着问心珠这短短的几句话,这团灰色的雾气还如同死亡的涟漪似的,越来越泛了开来。
甚至随着这团雾气在山谷中冉冉升起的,是整个雾气就如同一头分出了无数个头颅的庞大怪兽似的,开始朝着雷音寺的方向伸出了一个个狰狞的脸庞。
这些巨大的、触目惊心的死亡烟尘,就如同从死亡地狱中爬出的纠合在一起的无数的恶灵,带着一股睨睥一切的神态俯视着这雪国般的山峦间的一切。
千云生看着这宛如魔域般的场景,心神摇曳,不由得有些埋怨问心珠,怎么还有心思说这种犹如老学究的话。
他正准备开口询问一下问心珠自己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只听得天空中突然传来平平无奇的两个字:
“破魔!”
这声音其实也并不是如何大,也并不是如何的激烈,反而就像是有人在你耳旁念经似的。
但和极为温和相对的是,这两个字却是无比的清晰的,哪怕是层层大阵的阻隔,但还是可以用一种极为平和的、毫无损耗的方法传进了你的耳朵里。
同时随着这两个字一进入千云生的耳里,他就觉得自己的心中就如同一下子找到主心骨似的。
他甚至觉得之前被那灰色烟气紧攥着的心脏,都如同被熨烫过似的一下子就平缓了下来。
而天空中,伴随着这两句平平无奇的声音,是一道奇怪的波动从青念唐古拉山的山顶倾泻了下来。
这波动并不同于之前灰色的烟气爆炸出来的那如同搅碎天地般的感觉,而是像水中荡漾起的轻柔波浪似的,泛起了阵阵涟漪。
这就像是一种来自于母胎般的轻柔感觉,彻底的包裹住了它所经过的每一个人,那么的温暖、舒适。
在千云生眼中,当这两股力量在寺外相撞的时候,就仿佛两种极端反差的力量突兀的交织在了一起。
就像是一个阴一个阳;一个生一个死;一个萧瑟万物,一个蕴含生机。
一个如同万马奔腾,似乎在眼前的一切都能踏碎;而另外一个则如春风拂水,吹皱的根本就不是春水,而吹皱的根本就是人心。
那一刻,千云生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在观看的根本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极致力量之外的关于对这个世界理解和规则的如同辩经般的较量。
在这样的较量中,并不以谁的力气大就能获胜,反而更加追求的是对于世界的理解和规则的运用。
千云生只觉得,在他的眼里,整个天地的灵机,甚至魔界和灵界交织在此处的气息也都全被调动了起来。
那些搅动这些气息的力量似乎并不是如何的强大,但它们搅动起来的力量,却如同山海一般的浑厚和深广。
甚至这样的力量还如有生命似的,会互相拆解、攻防它们会利用一切的外部力量为自己所用,无所不用其极的去攻击对方。
这种极端奇异的手段,一时间把千云生看得目瞪口呆,如痴如醉,大呼道:
“真没想到斗法竟然还可以这么来!”
问心珠也在千云生的神魂中得意的说道:“现在你知道加入雷音寺的好了吧,要不然你还不知道什么年月能看到这种层次的战斗。”
“这种战斗才是真正的战斗,你以前那种,就算看起来再强、花样再多,最多也就是小孩过家家罢了。”
“从来善战者不怒,善胜者不争,善思者不语,善柔者不辩。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特别是这种对于大道的理解,对于力量层次的运用。”
“绝对不是那种什么靠着法器好、仙器好去砸人的方法。那方法也就你现在这个层次还有点用。”
“到了再上面的层次,就算你拿个仙器,人家拿个枯枝,你也不见得斗得过人家,还是得俯首称臣!”
千云生看着场中一时间灵气纵横,终于明白前面问心珠那犹如老学究的话来,不由得心服口服地赞叹道:
“虽然我平时对你的话很难完全赞同,但这一回我不得不说,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对于我来说,现在在我眼前就犹如打开了一扇大门,终于让我明白我以后的路到底该往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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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哉文学,让心灵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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