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云生来到船舱往甲板的入口处,不同于用神识“看”到的感觉,甲板上充斥着的鲜血的味道,才让他更加的感受到了那种惨烈。
他这会正躲在入口的夹角处,整个人就仿佛一个幽灵般,紧紧的贴在入口顶部的阴影里,这样就算有人贸然从船舱里冲出,也不虞被人轻易看到。
千云生顺着满地的血污,偷眼往外瞧去。
这时候场中的形势又是一变,大家一边围着鹤管事猛攻,一边还注意把地上那些比较完整的尸体纷纷打碎。
看来大家都已经认识到了鹤管事有吸取尸体加强自己的的诡异手段,所以都反应过来,不敢再让他轻易提升实力。
不过这样一来,甲板上就更加惨不忍睹的仿佛修罗地狱一般。
本来已经极为惨烈的景象被四处碎裂的肉块、横流的鲜血变的更加污浊狰狞起来。
每个人身上都沾着片片如雪花般的血滴,一抬脚或者一扬手都很有可能扬起漫天的血花飞舞。
千云生朝着船尾瞧去,那个之前紧紧的搂着身边美人的稽下城少主竟然还没有怂包的倒下,依然死死的盯着场中的情形。
而她怀中的美女则早就晕了过去,只是因为被身边的爱郎抱着,才勉强站立。
随着尸体逐渐减少,鹤管事没有办法汲取到新的补充,终于有点焦躁起来。
众人则手上加紧,看来大家都明白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再加上五千灵石和官职的重利在前,大家更加密集的出手。
其中一个黄衣女子,舞着一长条锦缎披帛,身姿妙曼的仿佛翩翩仙子,一进一退都煞是好看。
整个场子里,仿佛都能看到她黄裳滚滚,她的身姿仿佛根本就不像是生死搏杀,反而更像是对月起舞,喝酒助兴一般。
“看来这女子就是这艘船的驻守修士了,”千云生看了一会,心下暗道。
没想到花船的拥有者竟然如此用心,为了让挑剔的宾客们都能满意,造成船上都是一群莺莺燕燕的印象,就连驻船的修士竟然也细心的选择了女子来担当。
千云生不由得对这花船的拥有者再高看一眼。
要知道,魔鬼往往就藏在细节之中,极好的服务和极高的享受,其实不也正是由这样一点一点的细节堆叠起来的,才能最终达到的极致的感官体验吗。
如果在客人甚至还没有登船的时候,就能开始展现出很多让人感动的惊喜和细节出来,
如果能在客人想象以外的地方,还能把更多的细节都想到,准备好。
那种绝不放松任何一点细节的控制,其实就犹如我们嗑瓜子一般的感受,
在我们磕瓜子的时候,往往很容易遇到,就算你磕了无数香喷喷的瓜子,但只要有一颗磕到的瓜子是坏掉的怪味,那你也会对这整包瓜子降低评价。
但反过来,如果你整包瓜子都磕的很香,反而往往很容易就让你愿意再多磕几个瓜子。
这一点和花船拥有者希望展现给客人的何其相像。
因此,千云生很喜欢观察这些细节。
这些细节固然是为了客人准备,让他们得到最大的享受从而愿意更多的大把洒下灵石。
但对于他这样的观察者来说,又何尝不是从另外一个侧面,可以快速的通过这些细节,更多的了解这艘船的一种契机。
就像千云生现在这样,虽然他脑子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但他依然还是钻了上来,亲眼看一看现场,确保一会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所预计的必须要分毫不差才行。
要知道,往往一个细节的错误,就会导致整个事情的失败。
这一点其实跟花船上重视细节,从而得到大家的最高的评价,在道理上其实没什么两样。
甲板上另外一个比较威猛的是一个拿锤的大汉,
他赤膊着上身,穿着一条短裤,手上一柄打铁般的大锤。
这大汉显然走的是力道功法,与黄衣服女子仿佛像两个极端。
他几乎原地站住不动,就占据了极大的面积,双臂挥舞起来,呼喝作风,极有视觉冲击力。
而且他面相残忍,一看就是好杀之辈,地下的绝大多数尸体,也几乎都是被他敲碎。
他这会也打的兴起,甚至就连全身都已经被他砸的粉碎的尸体溅起的血液涂满,远远望去,反而更像是场中的妖魔似的。
攻的最勤的第三个是一个双鬓斑白的老者,他双掌如勾,出手阴狠,每一次出手都不离鹤管事的咽喉、心口等要害处,招招夺命。
不过在千云生看来,老者实际上对于鹤管事身上那个储物袋反而更感兴趣。
看来杀了邪修可以发财已经深入人心了啊,千云生内心暗嘲了一番,未来自己要是被人知道了是邪修,是不是也会是这般待遇呢。
就在千云生自嘲的同时,他突然脑子一亮,也呼吸深重起来。
要知道他最关心的噬魂草就在两位管事之一的储物袋里,既然妖魔没有把鹤管事的储物袋收走,那说明有一半的几率,这噬魂草就好好的躺在自己这位管事的储物袋里。
这下千云生发现自己不能不出手了,之前哪怕是五千枚灵石,自己都曾暗下决心,没有十足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