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崇疑惑的弯腰捡了起来,随意的扫了眼信上的内容,这一看,整个人却是怔楞住了,他不信邪的对着信上的内容仔仔细细的看了半晌,拿着信纸的手开始不停的颤抖,“这,怎么会……静妃怎么可能不是神女……”
但白纸黑字,国师测算的结果还历历在目。
神女——如今身在南越。
静妃不是神女,那谁是?
李源的眸光微微一凝,“听闻前些日子定王夫妇就在东曜,后来才逃回了南越……”
屋顶上小心翼翼伏趴着的人眸光闪了闪,小心翼翼的将揭开的瓦片又重新放置好,身形如大雁般,在夜空中掠远。
陆元崇拿着信纸的手一抖,信纸晃晃悠悠的落下。
他微微张大了嘴巴,想把前不久提出两国联姻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眼下可怎么办才好?”
李源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王爷最好把联姻之说当做是酒后胡言尽快澄清为好,算王爷会交朋友,您的至交好友清枫公子是南越张皇后庶兄,有这一层关系在,还不是太糟……”
陆元崇简直吓出了一身冷汗,当即命人去澄清之前两国联姻的流言,自己又亲自去了趟皇宫,诚意满满的去表达了歉意。
大皇子虽然记恨陆元崇言而无信,但他才夺权没多久,地位尚且不稳,虽有西戎相助,但和北泽交好于他并没有坏处。
因此,哪怕心里呕的要死,面上依旧是笑盈盈的送走了陆元崇。
陆元崇这次进宫只是见了大皇子便匆匆离开,没有像往日那样去拜见静妃还送一大堆礼,这让本来矜持的等着收礼的静妃怔楞了下,疑惑浮上心头,召过一旁的宫娥细细问了,这才知道陆元崇澄清了两国联姻的“谣言”。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静妃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神女”身份被拆穿了,她暗暗咬牙,心里恼的不行,想到之前主人答应她只要好好扮演好神女,就将莲华送给自己,如今期望落空,让她气的一下揪紧了手里的锦帕。
每次遇到莲华的事,她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不行,她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
“来了!”
她垂眸思索片刻,提笔将陆元崇的异样写在纸上,要忠义侯多加注意。
如今东曜皇宫早已被静妃和大皇子掌控在手,她的信很容易就送到了忠义侯手里。
忠义侯展开信看了片刻,偏头看向侯府里的死士,“已经确定了,定王妃就是北泽要找的神女,你派人速速去南越,一定要结果了她。”
“不惜一切代价。”
“是,属下遵命,可要将此事告知国主……”
“不必!国主知道了,祝游那老匹夫也知道了,本侯可不想又被祝游那老匹夫截胡了,等解决了定王妃再告知国主邀功才是。”
忠义侯冷冷笑了笑,将手里的心揉捏成了一团,随意的抛进了一旁的山水笔洗里,“至于静妃那个蠢女人,脑子里就只剩下情情爱爱,不足为惧,先留着她,必要时拿莲华吊着她,她便会很听话……倒是莲华你们要加紧找下,尤其要关注舞妃,本侯担心他会去劫人……”
“是!”
一旦舞妃被劫走,他们就没了可以牵制莲华的筹码,莲华虽然被大皇子搞的声名狼藉,但这么多年的佛子普及,早在百姓心里加上了烙印,只消莲华稍加操作,还是能挽回民心。
而舞妃,便是他们所有人阻止莲华挽回民心的筹码,绝不能有事。
这个道理不止忠义侯知道,博望侯和大皇子也知道。
因此看着舞妃的人不仅人马众多,明面上一堆,暗地里更是潜伏着众多大内高手,只等莲华一出现,就将他诛杀。
而陆元崇不知因他之故,忠义侯已然知晓秦艽的身份,正密谋让秦艽这个被北泽国师注目的“神女”早早陨落。
陆元崇自作聪明的骚操作结果骚到了自己,他火速命人澄清后,就灰溜溜的带着人偷偷出了东曜皇庭,朝着南越而去。
他只想着快点见到定王妃,将她请回北泽,反正南越有眼不识泰山容不下她,正好被他们北泽请回去做神女。
秦艽却是不知东曜这里风云变化的。
她只觉得最近爷爷和师傅都有些奇怪,总是明里暗里的把她和顾九霄往一起凑,不是喊她去送东西,便是诳了顾九霄一起来陪龙牙梳毛玩耍,把龙牙乐成了一只傻老虎。
师傅会如此她大抵是知道他的心思,他担心自己,想要自己和顾九霄能好好成事,快把心口那株生息草催熟。
可爷爷呢?
他为何如此?
经过这几日的修炼,她难得想到萧和时脑中稍稍带了丝清明,手里捏着萧和让她送去给顾九霄的锦盒,她心头蔓过疑惑,就这个小东西,随便喊个下人便是,爷爷又如何一定要自己亲手交到顾九霄手里,而她……当时竟是完全乖顺的听话,等快走到顾九霄的屋子时,才有余力想到这个问题。
太奇怪了……
秦艽微蹙着眉正想着心事,没防备小甲手里捧着一堆书匆匆跑来,他没了往日的沉稳和冷锐,眼神飘忽的,一眼就有事。
两个有心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