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亲是长公主吗?”
秦小满没有任何前兆,也没有任何的铺垫。
直接问出了唐参藏在心里最大的秘密。
唐参错愕不已,愣在当场。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唐叔你如此激烈的表情。”
秦小满调侃一句,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公子……公子你……”
唐参反应过来,肉眼可见地慌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组织措辞。
好在。
秦小满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
“我就是想知道,长公主派司焱押运对我有利还是无利。”
虎毒不食子。
更何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秦家是被构陷的。
饶是司焱押运一事,再违背常理,看在唐叔和老爹的面子上,他暂时相信长公主不会危害他。
“公子,她不会害你的。”
唐参终于明白了他提问的起因,信誓旦旦地保证。
“她一定有她的原因,我们必须要相信她。”
看到唐叔如此坚定地相信长公主。
秦小满原本想要泼他一盆冷水。
不过,想到尸体还是长公主从突厥手中换回来的,他只是扁了扁嘴,小声嘀咕着。
“但愿我没信错人。”
算了。
押运尸体的人都上路了,他也没办法改变这一现状。
唯一能做的。
就是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多收集董家的消息。
等到逆风翻盘之时,趁机将董家一网打尽。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可不想再被关入大牢里吃牢饭了。
“秦公子,今日晚饭,秦家酒楼给我们做了一桌好菜,正好给你带来一桌。”
狱卒们每个人拎着两个食盒凑了上来。
惹得周围的狱友羡慕不已。
特别是隔壁的董必达。
彼时看到秦小满享受还会酸几句,今日则平静了许多。
“吃吧,再吃半个月,就该吃断头饭了!”
他舔了舔泛白的嘴唇,趁着人多热闹之时,又狠狠地嘬了一口血。
继续给传信的人下达命令。
这一次。
他必须要将秦家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绝对不能给秦小满翻身的机会!
就算天子和皇后都护着秦小满也不行!
……
傍晚时分。
夕阳的斜影在雪原上拉长,逐渐隐入地面。
白日里融化的雪水,渐渐地凝结成冰。
覆盖在旧的未融化的冰面上,将原本的官道铺就成了一条十里长的冰路。
路面上。
一人牵着一匹黑马领头走在前方。
正是司焱。
司焱身后跟着十辆板车。
九辆板车上都载着包裹着草席的大乾士兵们的尸体,蒙着灰白的麻布。
剩下的一辆板车上,则搭着篷子,里面挤着一群同样负责押运的士兵。
替换的士兵就在板车上歇着,到了驿馆换马换车不换人。
这行车队,自早上出发,除了正午埋灶休整。
其他时候都在赶路。
整整一日,赶马加上拉车,已经离开同州近百里。
尽管如此,想要半个月内抵达京城,前路依旧需要急行。
“报!”
先行探路的两个士兵,骑着马慢跑而来。
这两人正是司焱平时的副手。
自从他给父亲写信,要负责押运尸体回京后,父亲便做主将人调派过来。
父亲倒是没有阻拦他押运尸体回京。
在父亲看来,他负责押运尸体,能够避免在半路上被秦家下黑手,损毁证据。
还托人夸奖他思虑周全。
但只有司焱自己知道,他此行是想赎罪,是想亲自向陛下解释,他杀肖成枢真的只是一时失手。
“四公子,前方的水路结冰了,必须绕路往横州城方向走,那边除了官道以外还有其他小路,就算有积雪陈冰,也能快速回京。”
高个儿的士兵压了压头上的毡帽,汇报完路况,使劲地搓了搓手。
绕路横州的话,还要再走一晚,才能抵达横州外的驿站进行补给。
路上想要暖和,也只有不停地走才行。
“入了夜更加难行,我们趁着还热乎再多走一个时辰再吃晚饭。”
“诺!”
司焱以身作则,牵着马走在最前面。
迎着刀割般的寒风,他跟着探路的士兵后面,穿插过官道,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雪原上。
好在接近关内后,地势都较为平坦。
没有崎岖的山路和连绵的坡道,便于行路。
只是路面结冰,时不时地打滑惊马。
到最后,连赶板车的士兵,只能全部从车上下来,跟着板车后面一起走路。
就剩下轮值的士兵们,挤在一起等着换人。
呼呼呼——
走在没有遮挡物的雪原上。
狂风卷起茫茫白雪吹在脸上,像是割刀一样的疼。
司焱戍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