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可冒险!”
唐参难得板起了脸。
别人的生死他不在意。
可公子若是伤了一根寒毛,都是他的失职!
“唐叔,你不要太紧张,他们现在才开始准备,街上还有许多人家没有熄灯……”
“水火无情,且外面人数众多,他们连放火杀人都敢做,还有什么不能做?”
唐参不容商量地回绝了秦小满方才的提议。
“公子有何安排,我都遵守,前提是,我要留在公子身边,寸步不离!”
“我向来与公子形影不离,若是别人发现我离开公子,难免起疑。”
不得不说,唐叔的这番劝告,确实有理有据。
秦小满原本是打算,与唐叔兵分两路。
让唐叔暗中通知大家防范,等到火苗燃起便撤。
自己则找个替身,溜出酒楼去搬救兵。
借机来一招釜底抽薪,彻底断了董家在剑南道的“生机”。
不过,唐叔的话倒提醒了他。
找来的替身若是寻常人,确实有性命之危。
也有被人看穿的风险。
哐啷。
他毫无预兆地推开窗户。
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瞬时安静下来。
唐参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公子难道要打草惊蛇,震慑对方,不让其放火?
真要如此,也应该提前通知他一声。
让他先将人抓住再说。
“今夜羽绒服卖了一万两千八百套,收了两万两的银票,本公子开心!”
“去,给本公子打几壶好酒来,本公子灵感来了,要作诗!”
秦小满对窗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将小人得志表演得淋漓尽致。
说完这番话,秦小满迅速将头缩了回来,但并没有合上窗。
好让外面的人看清楚。
他就在这里,从未离开。
“唐叔,打酒的时候去找掌柜的,告诉他找个借口出去,别去制衣行和店铺,先去谢家找谢二哥。”
秦小满说话间,已将交代给谢良夜的信写到了纸上。
唐参在旁边扫了一眼,精神大振。
转而又担忧起来。
“公子,万一掌柜被外面的人拦下……”
“所以我才说让你去。”
秦小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要是川朴没走,要是他没让谢二哥休息一日,也不会陷入如今搏运气的境地。
“不过,被拦下的可能性不高,我们害怕打草惊蛇,对方也怕。”
就看酒楼掌柜能否蒙混过关。
董家来放火的人,能否察觉到酒楼掌柜的真正意图。
唐参扫了一眼窗户,低声提醒。
“二里之内并无高手,我去去就回,公子离窗户远些,提防远攻。”
所谓的远攻,便是射箭,直取项上人头。
秦小满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吧,这幢楼是附近最高的,从下往上射箭,我能够察觉得到。”
话是这么说。
听人劝,吃饱饭。
他还是只搭了一条胳膊在窗外,半边身子往里挪了挪。
唐参见状,这才抄起桌上的信纸,闪身出门。
去寻酒楼掌柜。
……
酒楼墙外。
来升踮起脚尖,一眼不错地盯着搭在窗外的那条胳膊。
透过摇曳的烛光,能够看得清楚,秦小满一直坐在原位没有离开。
他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上面的人发现了我们。”
正嘀咕着。
巷子里快步跑来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
来升刚松出去的那口气又憋在胸口,紧张地盯着来人。
并暗中同其他小厮们打手势,握紧了手里的长刀,随时准备取了来人的脑袋。
“来升叔,是我。”
四目相对,来升看出来者正是老爷院子里的护院头领,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你可算来了,秦氏店铺和制衣行那边情况如何?”
老爷让他亲自盯着秦小满这边,提防燃起火苗后,秦小满冲出来。
还特意给他安排了三十个精壮的小厮和二十个护院。
但他更关心制衣行的情况。
在他看来,老爷只要烧毁制衣行,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可老爷太贪心,要趁机连同秦小满和秦家其他的产业全部焚毁,还让他盯着秦小满。
分明是打着,一旦失败,便让他顶罪的主意。
“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在墙外堆了柴火泼了燃油,店铺关了门没有人,制衣行的工人都在赶工,无人发现。”
护院头领说着,目光凌厉地朝天字号房看去。
“这么晚了,秦小满主仆二人还没睡?”
话音刚落。
上面人影一晃。
护院头领“刷”地一声拔出弯刀。
“别急,这是秦小满身边的唐大夫,给秦小满拿酒来了……”
来升将刚才秦小满说的话,近乎一字不差地告诉了护院头领。
“小人得志。”
护院头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