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行!”
秦小满接过坎肩,看到上面密麻的针脚,使劲抖了抖,里面的羽绒都没有错位,对着余蔓儿止不住地赞叹。
“蔓儿姐,你穿针引线的时候,手指就跟在飞舞一样。”
要不是亲眼所见。
他还以为这么整齐且细密的针脚,是拿缝纫机踩出来的呢。
“秦公子过奖了。”
余蔓儿面颊微红地谦虚着。
“制衣的针脚这一块,以后由蔓儿姐你盯着。”
秦小满宣布了新的人事任命,喜气洋洋地穿上了坎肩。
如今秋日渐凉,太阳落山时细风一吹,清凉的同时,带着几分寒意。
穿上坎肩的瞬间,便能够感受得到暖意从背心涌入身体里。
哪怕是次等的丝绸面料,依旧十分的丝滑。
隔着两层衣服也能够十分地贴身,并且针脚扎得细密,也不显臃肿。
最重要的是,货真价实的羽绒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保暖,没一会儿,他额头便见了汗。
“秦公子,穿上去感觉还行吗?”
余蔓儿见他脱下来,小心翼翼地追问着。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秦小满毫不吝啬他的称赞。
不仅让余蔓儿喜笑颜开,其他制衣工人,也全都面露喜色。
这些人都是熟手,一眼就能看出来,哪家开的制衣行干得长久,哪家制衣行迟早关门。
像秦公子这种,愿意多费工夫和银钱的,绝对干得长久。
“秦公子,我们再多赶制几套出来,明日其他姐妹们上工,也好有个参照?”
余蔓儿商量着问。
见秦小满点头以示支持,笑容加深。
干起活儿来更加卖力。
“小满哥,我也想穿穿试试。”
秦小满刚脱下坎肩,早在旁边垂涎已久的李得宝伸出手来。
“都说了少不了你的。”
秦小满随手将坎肩扔到李得宝的怀里。
他盯着坎肩系带处看了片刻,去陈忠实他们那里,借了套纸笔。
准备改进一下系扣的方法。
“小满哥,你这羽绒坎肩真的暖和,穿着还轻便,比粗麻制成的好几斤重的麻衣可轻多了。”
李得宝穿上坎肩不断做出扩胸、弯腰等动作。
夸奖的话直往外冒。
“有了这种坎肩防寒,我娘再也不用担心我跟着跑船会挨冷风吹了。”
“小满哥,我错了,你拿羽绒做成的这些衣服,绝对能够大卖!搞不好赚得比肥皂还多!”
那不可能。
秦小满知道冬衣的市场价格普遍偏高。
制成的羽绒服也确实能够奇货可居。
但他制作羽绒服的目的,除了赚钱,还要夺下董家承制军服一事。
他要让羽绒服成为像肥皂、香皂一样,成为家家户户能穿得起的衣物。
同为商人,他也不会像董家一样,光仗着大乾律令对新物的保护赚黑心钱。
“布带系扣,丝绸易滑落,换成麻布缝制起来不好看。”
秦小满略一思忖,准备使用盘扣。
像那种打个洞眼穿扣子,确实更加简单。
可作为军服的话对于扣子的材质要求较高,成本增加。
而盘扣的话,利用下脚料就能够完成。
他随手画了几笔,看到纸上几团墨点后,嘴角狠狠地一抽。
“川朴,江湖救急啊。”
简单的线条他能画出来,像这种复杂的图案,还需要专业的画师才行。
正苦恼着去哪里找画师时。
谢良夜骑马而归。
身后还跟着一辆刻着“秦氏酒楼”字样的驴车。
“秦公子,饭菜来了。”
谢良夜从车厢里,左右拎着四只食盒疾步而来。
当走上前来,看到工房里已经开工,李得宝身上还穿着一件坎肩,不停地炫耀着,错愕不已。
“秦公子,这丝绸坎肩里装的是……羽绒?”
谢良夜眼神一亮,登时明白了,秦公子要做的衣物是什么。
有些东西就是不说不知道,一说便明了。
更何况,李得宝都已经穿上了,实用价值如何,一眼便知。
“嗯……”
秦小满漫不经心地应着,还在努力地画图。
然而,手里的毛笔不怎么听使唤。
多滴了一点墨,又毁了好不容易画到结尾的图。
算了。
“谢二哥,你对天府这么熟悉,知道哪里有画师吗?我想请几位画师,给制衣行的衣服画些花样。”
寻常当作内胆穿在里头的羽绒服,不需要繁琐的花样。
但是。
羽绒服面对的客人群体,不只寻常百姓,富贵人家同样穿得。
在制作工艺方面,以余蔓儿的针脚来看的话,完全合格。
剩下的就是艺术加工了。
川朴在这方面是行家里手,可川朴被他支走给老爹送银票,还不知几时能够回来。
他急需专业的画师,专门订制几套羽绒服,提前做好克制董家联承制军服冬衣的准备。
“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