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董必诚怒骂出声。
他连儿子棺葬都没参加,宝贵的时间不能浪费在无关的事情上。
“老爷,秦小满说,这批货物要拿来做衣服,不少衣铺老板都扬言要与秦家合作。”
啪嗒!
董必诚手臂一抖,竹帘落在头上,砸得他眼冒金星。
“你可是亲耳听到的?”
董必诚慌了。
别看董继泽和董庆他们年轻气盛,认为能够赢得过秦小满。
可他已过不惑之年,自然明白,秦家的崛起,绝对不是因为投机取巧,一时走运。
不说剑南道的商行如今都唯秦家马首是瞻,光是官府方面,对秦家的态度比对董家都好,秦家的底蕴,也比显示出来得更深。
“是我打听到的。”
就在董必诚快要心悸时,听到传信小厮的话。
他气得抄起车内桌子上的糕点空盘,朝外摔去。
啪嗒!
盘子擦着传信小厮的头皮掠过,摔在地上。
吓得传信小厮连忙翻身下马,跪地不起。
“请老爷恕罪!”
传信小厮又惊又疑。
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惹怒了老爷。
“你是有罪,老子是吃饱了撑的,才养你这个废物,将道听途说的也拿来糊弄我!”
秦家要拿羽绒制衣?
羽绒那么短的毛,也没办法绞丝成线织成布。
倒是可以做羽绒大氅,但十分费力不说还不讨好。
寻常人家用不起,富贵人家用雁翎,最后制不了几件也卖不出去。
“根本不足为虑。”
董必诚落下车帘,让车夫赶紧回城。
他要再去各个衣铺转一转,见一见那些掌柜们,挨个收服。
“对了,从今往后,你们别再去管秦家做何事了,一个个没用的饭桶!”
连家主对待秦家都采取放任的态度。
他不能瞎操心,免得哪天自己把自己吓死。
只要保得住制衣行,每年能捞上百万两,他就知足了。
“可是老爷……”
传信小厮还想说,他来的路上,正好碰到秦小满在买新的工房。
可看到老爷的马车已经驶上了官道,朝邻县的方向而去。
他咽下了满腹的话和委屈。
决定再也不多嘴了。
老爷这一去,恐怕要三五日才能将所有的店铺巡视完。
到时候,秦家究竟有何动作,老爷回城自会知晓。
用不着他来废话。
……
天府府衙。
秦小满和金老板已经更改好了地契和房契,只差银票到位。
不多时。
钱庄掌柜亲自送来了兑换的十万两银票。
“唉哟,还是秦先生的面子大,连龚掌柜都亲自来给你送银票。”
金老板不无羡慕地打趣着,上下打量着龚掌柜。
“哪日金老板在钱庄存了一百万两契票,我也亲自给你来送钱。”
龚掌柜打了个哈哈,从袖口里掏出一沓银票。
毕恭毕敬地递到秦小满的面前。
“辛苦龚掌柜了。”
饶是秦小满猜得出龚掌柜特意前来,是职责所在。
但礼多人不怪。
“应该的,长公主有令,一切配合秦公子。”
龚掌柜特意当着众人提起这番话。
连正写文书的府衙师爷,写结清款项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刚才还需要经过数道审批手续,等了一个时辰才走完的手续,此时师爷亲自前往刺史后院盖了章。
不到半刻钟,便银货两讫。
除了缴税的钱,其他的一概没有多收。
“平日里来办这种差事,还要给师爷一个茶水费,今日便是省了。”
走出府衙外,金老板又打趣了一声。
“祝秦先生生意兴隆。”
“金老板也是。”
挥手告别。
秦小满看了一眼正当空的日头,对着龚掌柜提出邀请。
“龚掌柜亲自来送银票,正巧这里离我家的酒楼也不远,不如给在下一个机会,请龚掌柜小酌一番?”
“这……”
龚掌柜面露犹豫之色。
换作是旁人的话,去哪家酒楼,他也不会犹豫。
可问题是,来的路上他正好经过秦家酒楼,闻到里面传来烧烤的香味。
听闻秦家酒楼预订桌位,都排到下个月去了。
他实在是难以拒绝。
“龚掌柜,我会在天府呆一段时日,到时若有钱庄生意往来,想提前了解一下行情。”
秦小满知道,长公主对手下人的要求很严格。
奉行不贪不沾。
不贪污,不沾小便宜。
不过,请客吃饭又是正常交流生意,应该没有问题。
谁知,他这么一讲,龚掌柜反倒拱手告辞。
“钱庄生意繁忙,我确实脱不开身。”
“秦公子日后有任何吩咐,或者是银钱不足,可以来钱庄打借条,钱庄定然不会收你利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