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透露出些许的甜蜜之色。
甚至抱怨的语气里,还带着女儿般的娇羞意味。
若是他人在场,必定会因此惊掉下巴。
“唉……”
长公主再次拿起信封,准备撕开时,脸上浮现出紧张与期待之色。
“十五年以来,他第一次给我写信,也不知,写了何事?”
说着,长公主捏住信封一角的右手微微颤抖起来。
就这样,又犹豫了片刻,她终于目光一凝,下定决心。
嘶啦……
信封拆开,从中抽出一张折叠的信纸。
纸张光滑细腻,不像董家的纸张一样薄而粗糙,摸着手感极好。
“这种便宜又好用的纸,才是最适合大乾百姓的。”
纸的价格低下来,书籍的价格也会顺势低下来。
“听闻秦家还发明了活字印刷术,也不知几时才能传到京城来。”
长公主面露期待之色,打开了信纸。
当看到上面的内容,脸上的期待一扫而空,眼神黯然失色。
“乾瑞长公主:您的眼光独到,选中秦家的吃食和用度参加贵府的秋宴,实乃草民和秦家的荣幸。草民问候长公主安康,愿您福泽连绵不绝,平安喜乐。”
都是表达感谢和敬意的场面话。
长公主举起信纸和信封,对着灯光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确认没有人拆开过,不甘心地轻叹一声。
“信是唐川贝连同秦家的香皂等物一起带过来的,确实不能写别的话,不过,好歹是十五年来第一次通信,为何不能多写一些?”
哪怕是无关的内容。
比如,秦家工房的出产有何物,几时制造出来的。
再比如,发明它们的人,近期如何,有没有人伤害或者威胁他。
不说已经解决的与荣州王家的斗争还有董继祥的死,秦立夏知道了司垚的身份,司垚要杀秦小满。
为何不问问她,此事是否与司府有关?她要如何帮忙?
“秦立夏,莫非你以为,我会站在司云雷那一边,弃你和小满于不顾?”
长公主这次不只语气,连神情都透露着些许的委屈。
司云雷不征求她的意见,便送了董必达一个顺水人情。
她已经给了司云雷一个教训。
北境边将的正副手都是她提拔起来的,天子也没撤了她主办军务的权利。
军中事务直达她这里,与通过兵部再上奏给天子。
会出现一个时间差。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
天子暂时只是想掌握军中情报,不会莽撞地插手军务。
等过段时间,北境外敌动作频发,天子跟不上她处理军务的能力时,便会明白。
司云雷拉拢过去也没有用。
还会暴露司云雷只是一个领兵打仗的人,而非统治全军的人。
“司云雷站在天子那一边,大家为图大事依然会听从他的命令,不过,下任主将的推举人之中一定没有司云雷了。”
她也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可司云雷为了一己私利,这次可以利用全军的冬服做筏子,只为了恶心秦家。
下一次若有私心……
她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不能拿整个北境百姓的生命安危当作赌注。
“到时候是怪我不念旧情也好,指责我卸磨杀驴也罢,司家我处置了,董家我也打压了,你对我做的事,没有任何要说的吗?”
长公主又是一声长叹,伸手抚摸着纸上的每一个字。
她呆呆地盯着眼前的烛光,脑中浮现出一个英俊的少年郎的身影。
少年郎驾马而来,冲过山匪们的包围圈,停在她的面前,朝着她伸出手来。
长公主伸出手却抓了个空。
她想到离别时,襁褓之中的孩子朝她伸出手,自己却决然离去的场景,双眼顿时泛起了泪光。
“对不起……”
长公主用双臂抱紧自己,慢慢蹲下身,咬住嘴唇,无声地抽泣起来。
当年,父皇几次在朝堂中当众声称要立她为皇储、为她建府招驸。
她无心与天子竞争,便借着外出历练,在各地游玩。
结识了许多江湖朋友,看到了百姓疾苦。
到了蜀地,遇到唐门医圣,大战一次后虽然赢了,但身上负了伤。
后来被诸位皇子派去的杀手围追坠崖,大难不死却丢失记忆,被山匪劫上山要当压寨夫人。
还好……遇见了秦立夏相救。
在秦家庄子上,她度过了此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却在诞下孩子时,仇家寻上门来,恢复了记忆也暴露了身份。
彼时,先皇因她被传死讯,伤心成疾,朝堂皇子争斗不休。
天子已在支持她的朝臣扶持下,距离那个位置只差一步之遥。
并且当今皇后在那时已怀孕六个月。
她若是说自己诞下后嗣,且是和地主生的孩子,先皇为了保全皇家颜面,助她登基,必定去父留子,为她找一个强势的驸马,认下此事。
而天子,也会成为弃子。
长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