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安,我也不想跟你争论秦家卖的东西有多掉价,这样,你既然说,凭你手里的纸能请花容姑娘为我们弹一曲,今日你便拿它去上百花楼去试试。”
董庆将身上最后一张千两银票拿出来,放到桌子。
霸气地用手指戳着。
“你真能请得动花容姑娘,我先买它一千块,给大家助助兴。”
董庆的话,立即让课堂上的所有人,全部围了上来凑热闹。
梁世安知道董庆是故意激将,丝毫不怵。
主动出声询问:“我请不动怎么说?”
“你请不动,今晚的花费,由你梁世安一人买单!”
董庆说着,眼中闪过狰狞之色。
“另外,从今往后,你别再拿秦家的东西来糊弄我们,再让我看到你用秦家的东西,自觉地滚出书院去!”
整个课堂也不过四十五人。
请客的银子固然有消耗,但能上天府书院读书并且参与玩乐的,非富即贵。
比起银子更重要的,则是面子。
“我知道除了董兄以外,在场也不少同窗好友对我说的半信半疑,那不如一同前去,一探究竟。”
梁世安淡定地邀请着凑热闹的众人。
董庆见状,嗤笑一声。
他早就看秦家不顺眼,偏偏有火没处发,借着梁世安来泄愤不说。
今日梁世安要是给秦家抹了黑,明日他便放出消息去。
梁世安与秦小满是一丘之貉,最爱招摇撞骗。
看秦家的东西,还能不能在天府卖得开!
“肃静!”
“今日知章先生与众先生有要事商议,休课半日,各位学子下午不必来了。”
院令挨个课堂传达了指令。
书院里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
“梁世安,你可别耍赖逃跑了。”
董庆先发制人,书本也没收,堵在梁世安的面前。
“董兄放心,我不会跑的。”
梁世安低头理由书本,捏着早已准备好的包装纸,在董庆看不到的地方,高深一笑。
他本意是借云容姑娘的噱头宣扬秦家香皂的独特之处。
正愁他人微言轻,有人认为此事荒诞离奇,不予理会呢。
董庆如此捧场,今日过后,秦家香皂的美名便能在天府书院传播开来。
“小表弟,近日要召开才子排名比试,我日日在书院,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这次便帮你助阵一把。”
还好,香皂包装纸上的诗文,作为亲戚和帮手的梁家,拿到了通篇的底稿。
花容姑娘喜好其中一首诗的传闻也并非作假。
他利用内部关系从书局拿到了印纸。
“梁世安,我请了隔壁的同窗们一起去百花楼,你没意见吧?”
等梁世安收拾好走到屋檐下。
闻讯来凑热闹的同窗,已近百人。
梁世安看了眼笑得奸诈的董庆,微微颔首。
雨停了。
一群学子三五成群,浩浩荡荡地钻进停在书院外的马车内,朝城内而去。
……
百花楼。
一袭青色流仙长裙,别着一支木簪,简单装扮却犹如清水芙蓉般娇艳的花魁云蓉,正慵懒地靠在三楼红栏杆上。
她对着雨歇的屋檐外伸出一截雪白的左臂,右手捏着扇柄,团扇轻摇,吐气如兰,念念有词。
“水光潋艳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下一句到底是什么呢?”
为了找到下一句,她可是让鸨母去秦氏店铺,给姐妹们买了一千块香皂。
比起二两银子一块的董氏皂角,一两银子一块的秦氏香皂,香气特别清新还持久,深得她心。
云容缩回手臂,小手在胸前抹了抹手上的一滴水珠,这才拿起桌上的六页各色包装纸,柳眉微蹙。
“外面流传的已有二十六首诗,也不知一定有多少首。”
她已放出话去。
哪位客人能帮她找到她喜欢的诗,将印有诗的纸张送到她面前来。
便能让她弹一曲或跳一舞。
“看上去很容易,可要集齐所有诗句,才能满足我的要求,不如我亲自告诉他们,我喜欢哪一首?”
云容指尖在六首诗上流连忘返。
十分纠结。
她哪一首都好喜欢!
“今日所有花费梁兄买单,自然是梁兄先请。”
“万一是董兄买单,咱们还能有幸听花容姑娘一曲或者观赏一舞。”
“照你这么说,那我还是想让董兄买单,董兄你可别小气,哈哈哈哈。”
云容听到楼下的笑声,眼角余光扫到这群人身上穿着天府书院的书生服,懒洋洋地转移了视线。
比起写下绝句的秦大诗人,这些书生加在一起,都让她提不起半分兴趣来。
“剑兰,去告诉鸨母,我今日淋了雨,身子不爽。”
董家首富子弟她见识过有多阔绰。
可她今日不想做别的事,只想在这里静静等着,有谁拆香皂,拆出了秦大诗人的一首新诗,来给她解解闷。
“姑娘,楼下有位梁公子说想请您跳一支飞天舞,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