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者秦小满也!钦差查完董家就查抄了荣州王家,找到六万石囤粮不说,还查到王家平时里强取豪夺、荼毒百姓的许多罪证。”
肖成梁右手对着虚空挥了两下。
两片竹叶飘然落地。
“翊麾校尉用天子剑当场砍了两个负责培养死士的王家人,王家人已经全部认罪,只待伏诛!”
不用肖成梁比划,秦小满也能够想象得到那位翊麾校尉动手有多利索。
杀两人镇全族。
既已认罪,再无翻案的可能。
剑南道囤粮一案,等到上报天子批复了如何处置,就能了结。
“秦小满,你说荣州王家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肖成梁隐隐有些担忧。
“王氏一族还有一位天子近臣王副丞……”
“无妨。”
秦小满让他宽心。
“王副丞搞得定天子,他搞不定长公主,遇到这事也只能弃车保帅。”
荣州王家六万石的囤粮,此时倒成了小事一桩。
就算王副丞能把六万石粮揽在身上,学董继祥一样捐给朝廷,等消息传到京城也迟了。
拔出萝卜带着泥。
翊麾校尉一剑斩了两人,表明彻查荣州王家的决心。
光凭王家做恶多端,也足够满门抄斩。
“你说无妨那一定没事。”
肖成梁满怀期待地猜测。
“也不知荣州王家行刑时会去京城,还是在荣州府衙。”
“……”
秦小满想到翊麾校尉是肖氏一族的人,周刺史又是一位端水大师。
感觉来富阳县菜市场行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过,此事他没有十足把握,也不敢让肖成梁太过期待。
“肖婶下葬日子已定,今日会有不少人前来吊唁,赶紧吃了早饭去灵前守着。”
秦小满果断转移了话题。
担心肖成梁忍不住跑去府衙打听此事。
以免别人怀疑翊麾校尉那一剑,是替肖府公报私仇。
“秦小满,这次你可说错了,我家迁来富阳不过十来年,没几家亲戚,没多少人前来吊唁。”
肖成梁反驳了一句。
是吗?
秦小满没有解释,只管去厨房找饭吃。
饭还没吃完,就听到大门外面铜锣敲响,管家扯着嗓子大喊。
“富阳李家前来吊唁!”
“荣州韦家前来吊唁!”
“赵夫人代陵川县令赵大人前来吊唁……”
哐啷。
肖成梁手里的饭碗掉到桌子上,诧异不解。
他家何时有这么大的面子?
不仅有头有脸的商户们来给他娘上香,连隔壁陵川县的县令夫人都到了。
要知道陵川在北,跋山涉水而来,这个时辰到,要从鸡叫时分起床上路才行。
“我说了你还不信,肖大侠,你可是得到天子赏赐宝马的人,翊麾校尉更是你的堂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
秦小满赶紧扒拉了几口饭菜,抬起屁股就走。
估计这么大阵仗,父亲应付不来,肖叔不想应付。
肖兄和肖大侠……指望不上。
这种事还得他来。
……
荣州府衙。
亲自带人查抄荣州王家的唐清舟和肖成枢忙活了一晚未归,周刺史特意在满花楼订了一桌接风宴,摆在府衙后院,招待二人。
“大人,两位钦差回来了。”
听到手下汇报,周刺史脸上堆起笑容正要寒暄几句。
扑面而来一股肃杀之气,让他双脚发软。
肖成枢拎着滴血的天子剑走进客厅,熬了几个夜的双眼红彤彤的,像是杀红了眼。
“肖校尉……你这是又砍了几颗脑袋?”
周刺史硬着头皮询问,心里替荣州王家那群人点了根蜡。
招惹谁家不好,偏偏招惹陇西肖氏一族。
当初王之昌欺负肖府背后无人,要灭肖府全家,如今风水轮流转。
肖成枢奉旨砍人,哪怕王之昌没有吞金自绝,那般无赖扯皮,恐怕也要死在这天子剑下。
“三个拒捕的护卫和王之昌的小儿子。”
肖成枢面若寒霜,冷酷地说道。
“王长史家的小儿子,年纪不大,逼良为娼、杀害女子的事倒干了不少。”
“去查抄他的别院,在地窖里发现了二十四具幼女的尸体。”
“……”
原本还想让肖成枢消气的周刺史,听到这话,袖中的拳头都硬了。
他早知晓荣州王家的猖獗,却未设想过,王家人胆敢如此草菅人命。
别说像肖成枢这样二十出头的热血男儿了,就算是他在场,也要一剑割了那些畜生的脑袋!
“刺史大人,王家的罪行罄竹难书,还有许多需要大人来帮忙。”
唐清舟郑重其事地拱手一拜。
“愧不敢当,在我治下发生这样的事,只要钦差大人信我,我愿意效犬马之劳。”
周刺史正愁没机会和唐清舟套近乎,搭上唐家的线。
没想到机会就来了。
“那就请刺史大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