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要一匹日行千里跑不死的马!”
肖成梁掷地有声地回答。
其实他想让荣州王家覆灭,让王之昌血债血偿。
但他哪怕说出来,天子也满足不了他的愿意,说不定还会猜忌他前来的原因。
既然秦小满说过能帮他完成这个愿望,比起天子,他更相信秦小满!
“你只要一匹马?”
天子错愕不已,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就连乾瑞长公主也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草民借了唐小姐家的马来报信的,马儿跑死了,草民想还她一匹更好的马。”
肖成梁说得很诚恳,低头挡住眼中的凶光。
他还要快马返回富阳,等着秦小满收拾王之昌!
“好!小护卫忠肝义胆,让朕佩服!来人,去牵一匹汗血宝马来赐予这个小护卫!”
天子非常高兴。
一匹马能打发掉一件大功,赚了。
“多谢陛下赏赐!”
“小护卫,你的使命完成,先行退下回府休息。”
乾瑞长公主挥手赶人走。
天子对这个小护卫确实感兴趣。
但有时候,天子的感兴趣会要了寻常人的性命。
“对,好好养伤。”
天子又叮咛了一句。
“诺!”
肖成梁早就想走了,如今千里马到手,急忙退下。
跟着李公公去领千里马。
“长姐,你说我该怎么赏这个秦家父子呢?”
天子皱眉思量着。
“寻常财物他们有,要不像赏唐家丫头一样……”
“陛下,秦家本农户,日后与朝廷打交道繁文缛节不少,恐行差踏错得罪人,不如赐他们父子俩一个功名——秀才如何?见官不拜,刑上不身。彰显陛下对秦家的恩赐。”
乾瑞长公主难得抢了一次天子的话。
天子马上点头如捣蒜:“长姐说得有理!对!我再拟道圣旨,专门赏赐秦家父子,再给秦家挂块牌匾,万一他家还有好东西,以后一定想着我。”
天子美滋滋地说着,显现出与中年人不同的天真本色。
几笔落下,天子又苦恼起来。
“长姐,这赏的赏完了,罚的也有了章程……派谁去荣州查信使被劫一事?”
朝中势力根深错节的,他把握不住这个难题。
信使被劫,牵涉的问题可就太广了。
官低了镇不住,官高了还没查就把贼人吓跑了。
那荣州刺史的嫌疑也未洗清……
“陛下可赐宝剑派钦差前往,再调神机营一营之力护卫,以防意外发生。”
乾瑞长公主见天子还是一副愁思的表情,神情无奈。
“朝散大夫唐清舟,为官清廉,从五品下的官阶不大也不大,调派荣州查访也无妨碍,再点一位神机营的翊麾校尉随行即可。”
“可!我记得上次神机营武演时,有个姓肖的校尉,就他了。”
天子并不记得姓肖的校尉,只是为了补偿对肖成梁的恩赐。
乾瑞长公主看破未说破,连声应着,等着天子拟旨,昭告天下。
“长姐,那些贼人连八百里加急都敢劫,这次的圣旨,朕要一夜遍布天下,让整个大乾的臣民都知晓,天降祥瑞,护佑大乾,让灾民睡个安生觉!”
乾瑞长公主猜到天子意欲何为。
也无法阻拦,只能宠溺一笑。
“臣下去安排。”
乾瑞长公主出了上书房,左右张望,未看见肖成梁的人影。
“半夏,人呢?”
“回公主,骑马出京回富阳了。”
半夏半截身体没入昏暗的夜光中。
“这么着急……他该等下了圣旨再走,如此路上还安全些……算了,你去通知董家一声,荣州富阳上贡五十万石粮,剑南道今年的采购粮既然一直无法入库,那便不必入了。”
乾瑞长公主的语气里已带了责怪的意味。
“诺。”
等到半夏离开。
乾瑞长公主看向西南方向。
天边的最后一道余晖被夜色掩盖,将她冷酷的面容遮上一层阴霾之色。
“让小护卫冒死前来却拱手送粮而无利可图,秦小满,你到底在图谋什么?”
……
夜幕四合,弯月当空。
甜水街的人们终于停下手里的活,开始领粥吃晚饭。
“驾!”
一匹黑马带着章县令的奏折直奔荣州府方向北上入京。
秦小满还在和老师傅们在烛灯下,商量着明天工房怎么盖。
他和肖父说明了肖成梁入京的原因是为了覆没荣州王家一族。
怎么覆没他没说,不过,肖父也没在意,只是最后将地契拿出来。
“若荣州王氏真能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