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一起到四层的地下来的快和稳妥。
……
梦境中的当天晚上。
除灵师们将驾驶的货车停靠在世田谷区的郊外一处无人加油站。
他们打算休整过后,明天执行退治异化梦男的计划。
加油站内。
众人轮流分散守夜,其余人三三两两休息。
神谷和鬼冢一起坐在货车一侧休息,他们抬头可以看到夜空中星河璀璨。
也说不上为什么,其他除灵师都很默契地给这两个年轻人留了一定私人空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神谷:“没想到船越先生还有那样的过去。”
鬼冢:“嗯,除灵师总要面对生离死别。”
下午在货车车厢里面,船越大致讲了讲他已故妻子的情况。
他的妻子于十年前去世,死因源于一场怪谈事件。
当时的船越直人,那时候还是个刚加入对策室的新人。妻子受害的时候,他正在参加对策室的集训。
爱人的离去和“医者不自医”的悲凉感,就是船越对亡妻无法消散愧疚感的来源。
这种愧疚感几十年如一日。
也难怪他会被困在梦男的梦境里了。
“鬼冢,那你呢?”神谷想了想,这样小心问道,“你是因为什么?”
“我的话……”小巫女稍稍沉声,而后轻轻吐一口气,仰头去看梦境里的漫天星斗,“是因为我的爸爸妈妈——”
“我爸妈也是除灵师,他们以前是一对搭档。十七年前,我爸爸在一场怪谈退治任务中牺牲了……而那时候,我妈妈并没有和他一起行动。我小时候听到有人说,要是妈妈那次任务能陪着爸爸一起的话,以他们的默契程度,一定不会出事的。”
“十七年前?”
神谷意识到了什么。
“是啊,十七年前。妈妈没有和爸爸一起出任务,是因为她怀孕了,怀了我。”
“……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的。”鬼冢稍稍放松语气,尽可能保持平静:
“因为爸爸牺牲,妈妈生下我以后,就生了一场大病。在我五岁那年,妈妈也因病去世了。我就被带到巨琼神社,由婆婆带大。其实在我小时候的印象里里,没有太多的父亲的概念,因为我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又因为妈妈去世的早,对妈妈的印象也很模湖。但是偶尔我也会想,要是没有我的话,爸爸妈妈现在会不会还过得很好。”
神谷川:……
神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鬼冢,只能稍稍靠近对方,抬手轻轻拍她的肩膀。
小巫女动了动嘴唇,好像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
她呆呆望着夜空看了一会,却是转换了话题,抬手上指说道:“神谷,你看,星星好亮。”
“嗯,很亮。”神谷也抬头。
“说起来很有意思吧?我们两个人,居然在同一场梦境里面看星星,没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机会呢。梦里的星星,好像要比现实的要漂亮。”
“是吧。”
两人又静坐了一会。
他们后方的货车保持着启动的状态,发动机嗡嗡响着,车灯将前头的一片荒地照得刺眼发亮。
鬼冢忽然轻轻歪下脑袋,贴住了神谷的肩膀:“靠一会,可以吗?”
“嗯。”
“我知道的,不是我的错。”这样贴着坐了一会,小巫女低声囔囔起来,话语含湖,“但有些时候,我就是会……很难过。”
“鬼冢……”
神谷川实在讲不出话来。
最后默默抬手,轻轻环搂住鬼冢。
“嗯。”
小巫女没抗拒。
神谷川能感受到她的发丝轻抚脸颊,有些搔痒。能在感受到她滚烫的体温,也感觉到她的身体正在微微发颤。
“神谷啊,我一直都很难过。”
梦境里的星空静默璀璨。
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丰岛区。
凌晨四点。
进行了一轮休整的除灵师们,做好了攻打异化梦男的准备,来到了目标商场的附近。
他们特意挑选了凌晨的时间段。
这个点,梦境的街道上看不见什么行人。
但偶尔会有零星个别人,和装束各异的梦男一同在街道上活动。
那些梦境的沉沦者,见到神谷一行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但他们身边的梦男,却是目光古怪地盯着众人看。
船越:“越靠越近了。我快要隐匿不住我们这伙人的气息,行动宜早不宜迟。”
已经有战斗准备的众人都是点头。
在商场附近再一次简单确认了各自的任务后,船越先生带着两个除灵师先行离开。
之后不过七八分钟,留在地面上,稍稍散开的神谷等人,就看见了穿西装打领带的“无主”梦男出现。
砰!
不知道是哪边先开了枪。
枪声惊吓到了街上零星的几个路人,如鸟兽散,但他们身边梦男却反常地没有一同离开,杵在了原地不动。
除灵师们各自找了遮挡物,密集的枪声响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