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
谢霄雷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了林献,林献不着痕迹的点了点下巴,两人心领神会。
郝连山则继续出言劝道:
“凉军远来,还要跨越原崇道,想必军粮补给十分困难,我郝家正好可以帮助大军解决燃眉之急。”
“嗯~有道理。”
谢霄雷单手托着下巴,振振有词的说道:
“若是郝家真能拿出这么一笔粮草金银,那想必王爷是不会对郝家赶尽杀绝的。
但是老族长,口说无凭啊~”
谢霄雷摆明了不信任这个老东西,谁知道他会耍什么花样。
“额。”
郝连山尴尬道:
“不见到王爷,老夫,老夫可不能交出粮食。”
这些粮草可是郝连山的保命符,怎会轻易交出来。
谢霄雷则一本正经的说道:
“本将军可以发誓,只要郝家真有粮食,我定会让你面见王爷。”
郝连山咬了咬牙:
“将军,请赐笔墨。”
郝连山一直听说凉军汉子一言九鼎,谢霄雷都发誓了,他也只好相信。
“好!”
谢霄雷一拍大腿:
“来人,取笔墨来!”
很快,笔墨纸张就摆在了郝连山的面前,接着就是一阵奋笔疾书,一行行小字浮现其上。
“呼。”
郝连山将手中纸张递给了谢
霄雷:
“将军,这里面写的商户都有地窖、暗喽,里面储存的粮食只有我郝家知晓。
现在,都是凉军的了~”
郝连山的语气中甚至出现了一丝谄媚。
老底交出去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谢霄雷如何决定了。
谢霄雷端详着信件,喃喃道:
“郝家藏得粮食金银,全都在这了?”
“全部都在!”
郝连山信誓旦旦的说道:
“若有虚言,就让我不得好死!”
老人发起了毒誓。
“啧啧。”
谢霄雷将书信藏在了袖袍中,笑着问道:
“在下很好奇,老先生不是一心求死吗?
现在怎么……”
郝连山的脸色一僵,硬着头皮说道:
“郝家传承上百年,老夫不想看到它葬送在我的手中。
况且,活着有何不好?”
郝连山当着自己儿子的面说出了心里话。
对啊,若是能活,又有谁想死呢。
之前凉军围城,郝连山的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赌凉军骑兵没有攻城能力,拖几天拖到援兵到,自己就能活。
谁曾想仅仅一夜武川就被攻破,没办法,郝连山只能用家底来换一条活路了。
可惜啊,已经死去的袁增安还有那些武川守军,他们没有再选一次的机会了。
郝连山骗了所有人,所
有人都以为他要死守,其实他想活。
周围林献、边栾等人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讽和嘲笑。
想活?
那还得问问他们手里的凉刀才行。
“行了,老夫该说的都说完了。”
郝连山理了理身上的衣袍:
“将军明里暗里的讥讽了我们数次,老夫不介意,毕竟成王败寇这四个字到哪里都适用。
现在粮食也给了,我能不能见见凉王?
若是王爷想尽快稳定武川证据,我郝家或许能帮上忙,在这个地界,我郝家肯定是说得上话。”
老人的意思很明显,现在他不仅想活,他甚至想在尘岳手里要个一官半职,再度主政武川。
在郝连山看来,凉军和陇军只不过是在争权夺利罢了,只要郝家还能维持以前的地位,投靠凉军又何妨?
这么多年的官场斗志、世家倾轧的经验告诉他,利益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而且他觉得郝家依然是主政武川的最佳人选,没人比他更合适。
“见王爷?呵呵。”
谢霄雷诡异的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想多了?”
郝连山的目光一颤,支支吾吾道:
“将,将军何意?”
“王爷是何等人杰,岂会见你这样的肮脏之徒!”
谢霄雷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
见:
“郝家主,你家后院藏着的那些女孩还有被你玩弄至死的无辜之人,你给过她们活路吗?你考虑过他们父母的感受吗?
你想活命,她们不想吗!
郝家掌权武川这么多年,有多少人家被你们压迫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有多少田亩被你们抢占,无辜百姓流落街头,饿死他乡!
富了你一个郝家,死了多少人!
老东西,死到临头还在做春秋大梦!”
这一刻谢霄雷终于不再藏着掖着,而是破口大骂。
郝家在武川的所作所为问天司多多少少是能查出来一些的,这老东西极为爱惜羽毛,尽可能的掩盖郝家的这些脏事,对于反抗郝家的百姓更是网罗罪名、赶尽杀绝。
谁敢说郝家说不字?
尤其是后院的那些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