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马大人说的对。”
尘岳微微一笑道:
“这样的日子只要稍微努努力,就能衣食无忧,全家人都饿不死。”
“可是~”
尘岳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川成县有这么一个李家,为了一己私利,就想强占王家的田地,大家猜猜,六七十亩地,李家想出多少银子?”
“十两,是有十两!”
尘岳表情、语气的转变实在太快,所有人都目光一颤,随即就被这个李家的贪婪给震惊了。
几十亩地竟然就出了十两银子,这和强抢有什么区别?
尘岳举着手指接着说道:
“这样的条件王家自然不会答应,李家倒好,见威逼不成,直接改成了栽赃诬陷,做了一张假欠条,想要将王家的土地白白划到李家名下。
恰好,那位川成县的县令啊又是李家的女婿,官府李家互相包庇,就这样想要将王家一家老小闭上绝路。
是本王亲眼看着李家和官府的衙役想要当场打死王家人,是本王亲眼看着他们从怀里掏出了那张伪造的欠条。
李家甚至说出了一句话,在川成县,他们李家就是王法!
呵呵,有意思啊~
要不是被本王恰好撞见,你们说说,这王家一家老小还有活路吗?”
尘岳的目光冰冷,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天,但一回想起那天的场景尘岳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夫妇那么大把年纪了,差点看着儿子死在自己面前,这样的场景谁忍心看?
瀚州刺史师鸿满脸苦涩,立马起身行礼道:
“王爷,川成县属于瀚州治下,出了这样的事,下官难辞其咎,请王爷治罪!”
“你先坐,本王还没有说完。”
尘岳轻轻的一挥手:
“接下来的事就更离谱了。
在常将军表明身份之后,那位县令大人满口应承下来要详查此事,结果我们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派人过来追杀,要不是有定北军骑卒及时赶到,本王指不定就死在川成县了~
这位李家手笔很大啊,买地,只想花十两银子,买本王的命,足足出了五千两~”
“什么!”
“怎么可能!”
“竟然有这种事,简直是胆大包天!”
“嘶~”
大厅中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一脸震惊,这个李家,还有那个县令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派人追杀凉王。
屈丞宽的嘴角都在抽搐,这件事尘岳已经提前和他通过气了,他在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这般表情。
尘岳不管众人的表情,接着说道:
“李家的罪,该怎么定就怎么定,该下狱的下狱,该杀头的杀头,这没什么好说的。
本王此后在川成县逗留了好些天,详查了李家的田亩户籍,大家猜猜,这一个小小的李家,有多少田地?”
尘岳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是在卖关子。
无人回答尘岳的问题,一个个面面相觑,尤其是几位大家族的族长,他们心中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诸位不知道吗?那就本王来告诉你们吧。”
尘岳伸出了右手,在空中摆了两圈道:
“两万多亩,两万多亩地啊!
这还只是粗略统计算在李家名下的地,那些挂名的田产更不知道有多少!除此之外还有酒楼、画舫、客栈,李家的生意遍布川成县的大街小巷。
平瀚道土地贫瘠,产出不高,一般来说一名成年男子会分到五亩到十亩不等的田地,川成县略高。
本王一路走一路看,川成县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几十亩地,一部分上交官府作为赋税,还有一部分留作家用,按照常理来说,川成县百姓的日子要比其他地区百姓好过的多!
但是呢,有许多百姓现在家中无地,只能靠给富商种地维持生计。
单单一个李家在半年之内就从百姓手中购买了近万亩土地,家产翻了一番,若是正常交易,本王不会多说什么,但是李家买地,动辄就是一两银子好几亩地,远低于市场价。
诸位大人,你们说是为什么?
难不成李家碰到的农户都是大善人,就愿意吃这个亏?”
满座的文臣武将,大家族长,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因为他们能感受到尘岳的怒气正在逐渐积聚。
这些人如何不知道李家的地是怎么来的。
强买强卖呗~
尘岳伸手轻轻一招,站在身后的徐洛就递过一沓厚厚的纸张,冷声道:
“诸位不愿意讲,那就让本王来告诉你们。
这里,都是当地老百姓签字画押的供词,富商找他们低价买地,要是不卖就会各种找麻烦,要么半夜烧你的房子、要么找地痞无赖上门寻衅,平头老百姓怎么斗得过他们?
官商互相勾结,狼狈为奸。
那位畏罪自杀的郑县令,当了没几年的父母官,名下就已经记了五千多亩地,这位郑大人过的日子,只怕比本王还要舒坦!
这种人,是怎么当上县令的?”
一旁的经略使屈丞宽身形一颤,迅速起身:
“王,王爷,郑县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