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充城的议事厅中,关邵勇和冯图两人站在褚玉成的面前,身上还带着大战留下的灰尘与血污。
冯图老将军倒还好,关邵勇则显得闷闷不乐,一脸的憋屈。
坐在一旁的步文山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你说说你,带兵也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能着了陇军的道?
西蛮兵撤的这么快,必定是有埋伏,引诱你追击。
这都看不出来?”
“要不是冯老将军今天救了你,咱不知道要折损多少弟兄。
见好就收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瞅瞅,现在耷拉着个脸,你高兴了?”
挨了训的关邵勇低着头一声不吭,无力反驳。
打输了就是打输了,关邵勇身为主将,自然要承担责任,步文山训起来也毫不留情。
怎么说也是右骑军南下之后的第一战,怎么能被陇军灭了威风。
冯图瞅了瞅关邵勇又看看了默不作声的褚玉成,欲言又止。
步文山则是唾沫横飞:
“这下好了,丢人了吧?我都替你害臊,打了那么多胜仗就目中无人了?
早就说了,现在的陇军鬼的很,敌情不明不要动手。
老子,老子恨不得踹你一脚。”
步文山龇牙咧嘴,作势就要出脚。
“哎哎,步
帅。”
冯图终于硬着头皮将步文山拦了下来:
“也不能说关将军做错了,陇军深入我军腹地,如此嚣张挑衅,不搓一搓他们的锐气怎么行?
再说了,关将军被三面夹击依然奋战在第一线,并未让陇军占到什么便宜,也没太大的过错吧?”
见老将军阻拦,步文山收回了那条准备踹出去的腿,但还是狠狠的瞪了关邵勇一眼。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
褚玉成开口道:
“冯老将军说得对,毕竟没有遭受损失,结局咱们可以接受。
关邵勇不明敌情擅自追击,待会儿下去领十军棍,此事就这么翻篇了。”
“诺!”关邵勇抱拳道:
“末将领命!”
步文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宜你了!”
冯图在一旁暗自感叹,都说凉军军纪严明,没想到副帅犯错也是说罚就罚,而且褚玉成看起来虽然年轻,明显在军中威望极高。
褚玉成轻声道:
“此战还是老将军成熟稳重,及时扭转了局势啊。
郁大人为咱们选了个能人啊。”
“当不得褚都护谬赞。”冯图连忙拱手道:
“我这把老骨头,早就不中用了。”
“老将军言重了。”
褚玉成笑道:“征战
中原,还要靠你们呢。
老将军带过来的五千青壮就在城中驻扎吧,安顿好了之后尽快熟悉周边形势和敌情。
西蛮兵这次偷袭,就当给咱们练兵了。”
“诺!”
步文山开口道:
“话说回来,陇军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竟然敢深入我军腹地,设伏围歼我方精骑?
他们就不怕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吗。”
此前凉军南下征战,陇军最畏惧和骑兵野战。这次怎么一反常态,主动求战?
“哼。”
褚玉成冷哼一声:“这只不过是第五心柔的激将法罢了,想要通过这种办法让我们出城作战。
第五心柔知道,我凉军主力都还在北境没有南下。这时候和我军全面开战是他们胜算最大的时机。
他啊,这是在逼我们出兵。”
“原来打得是这个算盘。”
步文山目光微寒:
“要不咱们就将计就计,我率右骑军主动出击,寻机歼敌?
哪怕陇军派出两倍于我的兵力,我们也有信心战而胜之!”
“对!”
关邵勇一听就来了精神:
“他们不是想主动求战吗?那咱们就跟陇军打个大的!
让他们知道,北凉铁骑的威严绝不容挑衅!”
“不需要。”
褚玉成
淡淡的摇了摇头:
“就算打赢了又如何?
以咱们手中的兵力,就算打了一两场胜仗,歼敌一两万,我们也没能力扩大战果攻入京畿道。
与其主动出击,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只要咱们守在这南充城内,第五心柔就束手无策。
几位将军,好好耐住性子,仗,以后有的是。
而且,这件事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如今的陇军今非昔比了。
上一次大军南征,对付的都是各地驻军,战力低下。
而现在的京畿十六卫都是在江南打了好几年仗的老兵,上下一心、号令严明。
军中这种骄狂、自傲的风气要及时止住,别忘了,自古以来,骄兵必败!”
褚玉成的脸上带着一抹凝重。
几人无奈的对视了一眼,抱拳喝道:
“末将遵命!”
……
同样,在南充城以南十几里的陇军大营中,曹纯也带着右屯卫还有西蛮兵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营中。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