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七八天的时间,天宁道和胶东道边境上的气氛就变得越来越诡异。
两边外出的斥候也悄无声息的变多了,巡查的位置也扩大了不少,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斥候们就会提心吊胆。
别说双方的底层士卒了,就连附近的百姓也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各种传言愈演愈烈。
有的说燕陇两边闹掰了,要开战;有的说陇军和凉军联手了,要兵分两路进攻燕军;最离谱的还有人说凉、陇、吴三方已经停战议和,准备共同驱逐燕贼……
反正是说啥的都有,弄得人心惶惶,几乎所有人都认定,这地方马上就要掀起一场大战。
不管民间的流言如何传播,颜家这里已经秘密集结了两万精锐步卒,开始紧锣密鼓的向边境进发。
颜章以前就是步军主帅出身,颜家的嫡系兵马也是以步卒为主,单论步军的战斗力,他自认为丝毫不逊色于陇军。
颜家的动作之所以如此快,就是因为去山南道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南充城那边的凉军还真有后撤的迹象。
这下可了不得了,难不成真被流言说中,两方议和,陇军要主动进攻了?
颜章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赶忙调兵。
虽说是秘密调兵,但军械、粮草的调动总归是大动作,还是被一些有心人注意到了。
这样一来民间的流言愈演愈烈,所有人都惶惶不安的等待着大战的来临,胆子小的已经开始拖家带口的逃难了。
而陇军独孤信这里也陷入了一头雾水的状态。
此刻的独孤信正满脸阴沉的站在己方驻军的迎敌内,在他的面前摆着几十具尸体。
中箭死的、一刀封喉的,几十名军卒死相都有些凄惨。
一丝尸体腐烂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让独孤信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是一标外出巡查的斥候,死在了边境上,尸体刚刚被人拉回来。
这波丧命的斥候已经是大半个月以来的第三波了,总共有近百号军卒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
独孤信冷着脸问道:
“确定是燕军干的吗?”
“应该错不了。”
跟在独孤信身旁的许直臣沉声道:
“现场发现了颜家骑军的制式马蹄印,但没有他们的尸体。从交手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骑兵突袭,下手极狠。
在这一带,除了颜家那帮子军卒,也没人敢对咱们的斥候动手吧?”
许直臣为了确定消息,亲自去了一趟战斗
现场,基本断定是陇军所为。
“哼,一群胆大包天的杂碎!”
独孤信冷哼一声,大步走回了帅帐,许直臣也紧随其后。
空地上只留下了那些孤零零的尸体,到底是谁杀了他们终将会成为一个秘密。
回到帐中的独孤信面无表情的站在地图面前,眉宇间带着一丝怒气,和刚听到消息的颜章一样,他的心情也不好。
“将军,要真是燕军动的手,这其中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啊。”许直臣轻声说道:
“咱们两边可是有盟约的,一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如今颜家搞这些小动作,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咱们可从没对他们的人动过手啊。”
要是颜章在这里就会发现,他们的斥候不是陇军杀的~
同样,颜章也从未下令截杀过陇军的斥候。
两军之间的气氛无比诡异。
独孤信冷冷的说道:“鬼知道颜章或者燕军想要干什么,咱们出了那么多钱粮物资给燕军,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果然是外族蛮子啊,毫无信义!”
为了与燕人议和,陇朝割地出钱,花了极大的代价,没想到只换来了不到一年的和平,还背上了无数的骂名,独孤信如何能不生气?
许
直臣同样一脸的困惑,完全想不明白燕军下杀手的理由。
独孤信突然问道:“你之前说民间流言纷纷,都说些什么?”
“咳咳。”
许直臣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民间有传言,说我军已经和凉军、吴军议和,准备抽调兵力,攻入天宁道,全面收复失地。”
许直臣的脸色有点窘迫,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们和凉军议和?简直是天方夜谭,滑天下之大稽。
“哼!”
独孤信冷笑一声:“这是贼喊捉贼啊~”
“额。”许直臣愣了一下:
“将军的意思是这消息是燕军自己放出来的?”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独孤信撇了撇嘴道:
“凉军忙着和燕人大战,制造这种流言有何意义?
难不成靠着流言就能挑动我们两边开战?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吴军现在自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