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砰砰砰!”
“杀!”
“啊啊啊~”
两军锋线不断的向敌阵深处凿进,战马所过之处尽是血肉横飞的场面。
不管是虎豹精骑还是黑底银豹旗,都是各自军中的翘楚,马背上的骑兵们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
没有人退缩,没有人胆怯,有的只是不断的冲杀。
一杆杆长矛飞舞、一柄柄弯刀掠过,血光四溅。
身为老卒,两方的骑兵将士知道最佳的出手时机,也有最犀利的杀人技巧,无非就是看谁先打崩对面的骑阵。
你一刀我一枪,肆意的收割着人命,落马惨死者不计其数。
你眼睁睁的看着前一天还和你嬉笑的同袍吐血身亡,你却什么都帮不了,只能闷头向前冲杀。
“轰隆隆!”
“嗤嗤嗤~”
“啊啊啊!”
在一番厮杀之后,虎豹骑率先凿穿了燕军骑阵,一队队骑卒狂奔而出,然后在燕弘毅的带领下开始向右侧绕行转身。
此时凉军的前排锋线依旧整齐,狭长的骑阵一溜烟的排开,在雪地中不断奔驰。
这些杀出军阵的汉子无不浑身鲜血,面色阴翳,刚刚这一场厮杀可不容易。
第一次冲阵是双方士卒体力最充沛的
时候,最难对付。
前排开阵的骑卒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面对敌方一轮又一轮生力军的冲击,几乎是九死一生才能闯出敌阵。
所以不管是凉军还是燕骑,能站在最前排的骑卒都是精锐老兵,他们懂得如何最大程度的保住自己的性命。
在凉军出阵之后,燕军衡仓山这里也终于凿穿了虎豹骑的军阵。
他在瞄到对面凉军的动向之后也一勒缰绳,开始向侧翼绕行,身后浩浩荡荡的骑阵紧紧跟随。
衡仓山知道凉军的意图,无非就是调转马头再度撞阵罢了,他又有何惧?
偌大的平原上两军迅速的拉开了距离,露出了被马蹄踩踏的惨不忍福的战场。
一团团猩红的血液在白雪地里显得尤为刺眼,还有些没死透的军卒孤零零的在战场中央哀嚎,一匹匹受了伤的战马在胡乱的奔跑着。
没人能救得了这些伤兵,等待他们的无非是无数的马蹄践踏。
“轰隆隆~”
“隆隆~”
两军在快速转向的同时还在重新结阵,体力充沛的士卒来到最前排,准备下一次冲阵。
两边采取的几乎都是同样的战术,高手过招,没有太多的花哨,对于各自的手段都心知肚明
。
衡仓山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战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怎么从地上的尸体来看己方的损失更严重一点呢?
“轰隆隆~”
当然,没有时间让衡仓山多加思索,第二轮冲阵就开始了。
“杀!”
“砰砰砰!”
“嗤嗤嗤!”
“啊啊啊~”
又是一轮惨烈的冲杀,这一次冲阵比刚刚那一次还要激烈。
如果说第一次撞阵的时候双方还有所留手,想试探对方的底细,现在就是彻底放开手脚来打了。
一名名骑卒奋不顾身的涌入战场,一名名普通人家出来的农家子弟迎着燕人的弯刀而上。
虎豹骑的将士们在这一轮的冲杀中展现出了极强的战斗力,长枪脱手定要取敌性命。
长枪冲阵,它总有崩断的时候,待长矛换成凉刀的时候,就说明战事已经进展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燕弘毅也终于在军阵之中找到了那位黑底银豹旗的主帅,不是燕弘毅认识他,实在是衡仓山的那身将军铠甲在一群大头兵的人堆里太过扎眼。
“死吧!”
“喝!”
燕弘毅右手拖住枪杆,猛然将长枪砸了出去,没错,就是砸出去的。
他知道衡仓山就是射死朱天和的那
个家伙,所以下手更为凶狠。
他来替老兄弟报仇了!
起手慢了一拍的衡仓山脸色微变,毫不犹豫的抬枪一挡,手掌之上布满了青筋。
“当!”
“嘶~”
这一枪势大力沉,让衡仓山手臂一抖,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后仰了一下,巨大的反震力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衡仓山万万没想到这位老将的臂力如此惊人,自己都差点没挡下这一枪。
他忘了虎豹骑在凉军中专干冲锋陷阵、正面死战的差事,马上功夫不行是活不到现在的。
两人仅仅交手这么一回合就错马而过,但是在两人分开的一瞬间,燕弘毅的一句喃喃让衡仓山满脸暴怒:
“今天,你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