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的推移,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一刻也没有停止。
最先决出胜负的就是城外那片战场了,什么五虎群羊阵,什么六丁六甲阵,在兵败之时通通烟消云散。
要是说仅仅是步军交战,陇军还能抗衡一二的话,当一万白雪轻骑加入战场之后,陇军就彻底没有抵抗的能力了。
“跑,快跑啊!”
“噗嗤噗嗤~”
“啊啊啊!”
陇军漫山遍野的奔逃,任由凉军斩杀,溃不成军。
而最让尘岳和褚玉成感到心中大定的是斥候刚刚传来的探报:
黑翎军杀出了南门,和镇辽军大战一场,护卫着皇驾向通州方向退去。
果然不出褚玉成的推测,那位独孤将军没有选择坚守泉南关,而是优先考虑了宇文星辰的安危。
尘岳呵呵笑道:
“五日破泉南,兵锋入京畿。
玉成啊,这一仗定会载入史册。”
尘岳很满意,褚玉成自始至终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一袭白袍的褚玉成面带微笑,一直以来他都跟在尘岳身边,身居中军,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很少亲赴阵前,指挥具体战事。
这样可能会给人一种错觉,这位北凉的白衣鬼才好像没打过什么叫得出名头的胜仗嘛。
但实际上,凉军从山字营开始,
各营的组织架构,小到后勤军需的体系、大的凉军武将的军功制度,都是他一手建立的。
说他和尘岳共同铸就了如今的凉军也不为过。
“王爷。”
褚玉成突然笑道:
“末将想去会会那位独孤将军。”
这位北凉都护觉得一阵手痒。
“去吧!”
尘岳欣然应允。
随即就有一骑白袍将军绝尘而去,直冲入战场。
……
褚玉成汇合了王守仁、苏宏等一干将领,围在了泉南关的城门外。
城门内侧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谁也不知道城内的战局进行的如何了。
只等这城门大开,泉南关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嘎吱~”
厚重的城门终于在所有人殷切的目光中缓缓打开,映入凉军将士眼中的是一道道鲜红的身影。
先登营主将伏子安气喘吁吁的站在城门内,手中的弯刀猩红一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城门口处堆着数不清的尸体,两军士卒的尸体互相堆积,足以见战事的惨烈。
先登营将士互相搀扶着,是他们舍身往死才破开了泉南关的城防,奠定了大军的胜利。
“先登威武!”褚玉成率先怒喝。
“先登威武!”
“杀!”
“杀啊!”
凉军从城门口处蜂拥而入,引来陇军又
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
“当当当!”
“喝!”
“嗤嗤嗤!”
城内的某条街巷中,老将独孤承业正率领着大队士卒一路疾驰,向南而去。
他已经尽可能的收拢了一些士卒,也拖了凉军足够久的时间,现在凉军大举入城,他只能弃城而走。
可大队的凉军突如其来的挡在了道路的前方,一袭白袍映入了独孤承业的眼帘。
褚玉成朗声大喝:
“独孤将军,久闻大名啊!”
“停!”
独孤承业一抬手,止住了身后大军,冷冷的看着褚玉成,心平气和的说道:
“白衣鬼才的大名,就算老夫在陇西也听得双耳生出茧子了,这一战,老夫败了!”
独孤承业很坦然的承认了失败,但浑浊的双眼中也闪过一丝落寞。
老将迟暮啊~
褚玉成不置可否,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长剑,轻声道:
“当初家师曾言,老将军不仅精通古今阵法,一身枪书也非常人所能及。
今天晚辈斗胆,讨教一二!”
“呵呵~”
独孤承业冷笑一声,缓缓举枪:“想不到啊,北凉白衣,惯用兵器竟然是长剑?”
凉军武将,最常用的兵器要么是长矛要么是弯刀,褚玉成虽然一向佩刀,但只有尘岳等极少数人知道
,褚玉成最拿手的兵器可是剑。
“喝!”
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策马前冲,身形腾挪。
“喝!”
“当当当!”
褚玉成率先出剑,剑锋直逼独孤承业心口。
老将浑然不惧,枪杆一弯,贴着剑锋笔直上移。
“蹭~”
“嗡~”
“当当当!”
两种兵器相互磕碰,清脆之声异常悦耳。两边的士卒们心有灵犀,都没有动作,静看二人交战。
尤其是凉军将士,一个个目光错愕,他们没想到文质彬彬的北凉都护竟然有如此剑术。
“当当当!”
“喝!”
两人对拼数招,刚刚错马而过,独孤承业就是一记极为漂亮的回马枪,直插褚玉成的后背。
背对独孤承业的褚玉成几乎连头都没有回就一个俯身,剑锋贴着咯吱窝背刺而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