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
“咚!咚!咚!”
擂擂的战鼓声顷刻间传遍了泉南关的城头,居于大军阵中指挥的乃是那位手持双斧的悍将元蛮。
此前战败浑岭口,损兵折将,元蛮在军中的威望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所以他必须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否则日后在陇军之中再无出头之日。
元蛮仰头怒喝道:
“起阵!”
“起阵!”
数万陇军齐齐怒吼。
“嚯!”
“蹬蹬蹬!”
一面面高大的盾牌被陇军插在了泥地里,微微向自己的身体一侧倾斜,盾牌的表面有许多凸起的利刺,这是标准的拒马盾牌,马蹄踏在盾牌上稍有不慎便有折损双蹄。
“起阵!”
“嚯!”
“蹭蹭蹭!”
一排排长枪从盾牌之后伸了出来,此时在盾牌手的身后就只有两排长枪手,还有两排弓弩手,最后一排依旧是盾牌手,也就是说所谓的一字长蛇阵就是由这六排士卒组成,阵型不算宽厚,但一看就颇有章法。
陇军在这里足足排开了两万余精锐,清一色的陇西军,这些都是独孤承业在陇西之地调教多年的青壮,元蛮手底下的左屯卫全军覆没,现在这支兵马就交给了他指挥。
泛着寒光的枪尖
让人看得头皮发麻,陇军的阵型就这么一气呵成,拉开了架势。
将台上的凉军众将见到这一幕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先不说这阵法是不是真的玄妙无比,但是陇军这股子气势还真是不弱。
薛猛兴致勃发,看向褚玉成道:“让我带一万左骑军冲一冲吧,这阵型,依我看也就是稀松平常。”
褚玉成直翻白眼:“你急什么,敌情不明,怎么可以随便用骑军冲阵。
我问你,陇军在泉南关盘踞了半年之久,这座大阵的前方有没有陷道?泥土、杂草之下有没有可能铺着咱们看不见的铁蒺藜?
这些种种危险要是一旦出现,咱们的骑军会白白折损在冲锋的路上。”
褚玉成接连蹦出的问题让薛猛很识相的闭上了嘴巴,再也不发一言。
薛猛有些委屈的看了褚玉成一眼:“我就这么说说,凶什么凶。”
一群北凉将领看到薛猛吃瘪,一个个都有些忍俊不禁。
褚玉成这才朗声道:
“哪位步军将领,愿意先去试一试?”
“我来!”
话音刚落,云鼓军副将臧城就站了出来,兴致勃勃。
“好!”
褚玉成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沉声道:
“云鼓军出五千人,臧将军,切
记,大军缓步向前推进,携带沙袋、木板,军卒用长枪试探地面是否有挖好的坑道,你们的任务不是和陇军鏖战,是为骑军排除隐患。
鸣金之声一响,必须后撤!”
“诺!”
臧城领命而去。
褚玉成更是大手一挥道:
“擂鼓,为我大军助威!”
“诺!”
“擂鼓!”
“咚!咚!咚!”
一直守在将台之下的那些大汉奋力的擂动双锤,震耳欲聋的鼓声瞬间响彻云霄。
“将军令!云鼓军出击!”
“咚!咚!咚!”
“大军前进!”
“嚯!”
数千云鼓军列成一座方形大阵,朝着陇军大步前行。云鼓军的人数不如陇军,所以并不能铺开在整个正面战场,但是他们前进的路线是褚玉成亲自指导的,褚玉成认为这些位置极有可能存在陷阱。
云鼓军士卒清一色的黑甲,领口处绣着的云鼓图案在春风的吹拂下微微摆动,别有一番气势。
“大军前进!”
“蹬蹬蹬!”
在云鼓军迈步而出之时,独孤承业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诧异,凉军竟然没有派出最精锐的骑兵出战,反而是步卒当先,这般动作倒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弓弩手预备!”
“嚯!”
一阵令旗挥动,陇军阵中的弓弩手纷纷弯弓搭箭,箭头微微斜举,瞄准了云鼓军前进的方向。
“放!”
“嗖嗖嗖!”
“放!”
“嗖嗖嗖!”
“嗤嗤嗤~”
“举盾!避箭!”
“嚯!”
前排的云鼓军纷纷举起了高大的盾牌,顶着箭雨一点点的向前推进,同时也展开了反击。
“弓弩手,预备!”
“放!”
“嗖嗖嗖!”
“嗖嗖嗖!”
“嗤嗤嗤~”
“啊啊啊~”
两边互相对着对方泼洒着箭雨,在两军接触之前,弓弩是唯一可以对对面造成杀伤的兵器。
有些许倒霉的士卒被羽箭命中,哀嚎着倒在了地上,但是毕竟两边都有盾牌护卫,也都是老兵了,伤亡十分细微,在双方可控的范围之内。
“嗖嗖嗖~”
“嗤嗤嗤!”
就在云鼓军推进的过程中,前排的长枪手用枪杆一点点的贴着地面,戳一下走一步,万分谨慎。
果然,在行至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