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结阵,备战!准备迎敌!”
元蛮突然的一声怒喝搞蒙了周围的将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发生了何时。
离得近的那些士兵更是茫然的左瞧右看,没人有什么动作。
周围连根凉军的毛都看不见,更别说军卒了,迎敌?迎谁?
“啪!”
元蛮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身侧武将的脸上,破口大骂道:
“老子的话没听见吗!全军结阵,准备迎战!
想活命就动起来。”
几名武将终于如梦初醒,连连点头:“噢,噢,列阵,列阵!”
“全军结阵!准备迎敌!”
十几名武将、传令兵从元蛮身边狂奔而出,一声接着一声的怒吼:
“全军结阵!盾牌手向前!弓弩手准备,保护侧翼!”
“骑兵列阵,迎敌!”
“拔刀!举枪!”
“擂鼓!列阵!”
“咚咚咚!”
两万人的左屯卫,阵型拖拉的相当长,当士卒们听到一声声军令还有列阵的战鼓时还是一头雾水,但他们依旧本能的动了起来。
虽然这是左屯卫第一次出战,但在京城周边操练的半年可不是闹着玩的,光是不听命令的军卒就被砍了不知道多少。
元蛮对于手底下军卒的
掌控力可是很强的。
“咚咚咚~”
伴随着鼓点之声,一排排体型壮硕的盾牌手迅速向两翼集结,挡在最前面。
弓弩手也开始汇聚,上百人一组,沿着道路中央列阵,一个个弯弓搭箭。
仅有的骑兵也在空旷地带集结,随时准备发起冲锋。
虽然看着很乱,但防线还是隐隐约约的成型了。
元蛮眉头一皱,怒喝道:“把所有马车排在最外面!盾牌列于马车之后!”
“额~”
身侧武将一愣,提醒道:“将军,这车上的粮食可都是南充城的救命稻草啊……”
元蛮怒目圆睁:“命都要没了!还要什么粮食!
执行命令!”
“诺!”
“把马车全部拉到最外围,动作快!”
整条官道上混乱不堪,所有陇军都忙糟糟的,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列阵。
一辆辆粮车被他们推了出来,从头到尾尽可能的连成一条线,盾牌手列阵于后,再后面是一排排手持长枪的军卒。
“呜~呜~呜~”
终于,一阵凄厉的号角声如同索命的丧钟,响彻在漫天大雪之中。
“嗖嗖嗖!”
“嗖嗖嗖!”
密集的破空声让元蛮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脸色豁
然大变,脸上的肥肉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如蝗虫般密集的箭雨从两侧的树林中腾空而起,遮天蔽日,连天色都黯淡了几分。
尾部带着黑色羽毛的利箭和亮白的雪花互相交织,一白一黑,交相辉映,共同构筑起一副极为灿烂的天空之景。
犹如美轮美奂的画卷。
但画卷落下的那一刻,将会是血雨腥风。
那些个忙忙碌碌的左屯卫军卒目光骇然,他们终于明白元蛮为什么突然让他们列阵迎敌了,多多少少能保命。
一些没把军令当回事的人满眼绝望,脸色惨白。
元蛮声嘶力竭的吼道:“防御!防御啊!”
“嗖嗖嗖!”
“嗖嗖嗖!”
“嗤嗤嗤~”
“啊啊!”
“啊啊啊!”
“嗖嗖嗖!”
箭雨狠狠的砸在了陇军的头顶,覆盖了整条官道,惨叫声瞬间响彻大地。
箭头狠狠的射穿了一名又一名陇军士卒的胸膛,鲜血如花朵般绽放,异常醒目。
“啊啊啊~”
“嗖嗖嗖!”
“嗤嗤!”
那些盾牌和马车成了陇军的救命稻草,在这种毫无遮挡的平原地带为他们提供了仅有的藏身之所。
“噔噔噔~”
箭头射在盾牌上,震得人手臂发麻,但
士兵们只能死死咬紧牙关,绝不能松手。
箭雨一波接着一波,无穷无尽的从两侧的树林中飞出,稳稳的覆盖着还算宽阔的官道。
绵延数里的行军队伍中持续响彻着哀嚎声,有的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切成了马蜂窝,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还有些人被这种恐怖的景象吓傻了,在人群中胡乱的奔跑,然后被射翻在地,最后被同袍活生生的踩死。
成军以后第一次出战的左屯卫,终于知道了什么才叫战争。
“嗖嗖!”
“嗤嗤~”
“啊!”
“啊!救我,救我啊!”
“求求,求求你,救我啊!”
一名相貌还算年轻的军卒在地上爬行着,眼中满是泪水。
他的小腿肚子上插着一根箭矢,箭头直接射穿骨肉,破体而出,看着就很疼,鲜血撒了一地。
剧烈的疼痛感让他面部扭曲,浑身不停的哆嗦。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用手艰难的爬行,一把一把的抓着混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