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这件事你们尽快拿出破敌之策。
曹大人。”第五心柔话锋一转,看向了一旁白发苍苍的老大人曹博。
曹博赶紧迈步前出,躬身道:
“下官在!”
“本官看军中粮草只可支用月余,大战在即,后勤却还有疏漏,似乎不太好吧?”
曹博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到底还是轮到自己了。
他面露苦涩的说道:
“大人,荆陵道全境所有的粮仓都搬空了,能凑到的粮草都在军中。
下官往户部发了几道书信,可是运往前线的粮草还是捉襟见肘。
实在是想不出更多的办法了。”
这阵子可着实把曹博累得够呛,一个小小的荆陵道,几个月的时间就涌入了十几万士卒,现如今驻扎在江边的大军已有二十万。
这二十万大军每天的吃喝拉撒那可是天文数字,一个荆陵道哪里应付的过来。
而户部的钱银也不多,已经在尽可能的支援前线但还是不太够。
曹博头上的白头发那可是愁得越来越多,日夜难免。
“我们替陛下效命,深受皇恩,要做的是替陛下解决困难。曹大人,您明白吗?”
第五心柔的眼睛微眯着,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点敲打的味道。
“是,大人教训的是。”曹博身形一颤:
“下官一定尽心尽力,筹措粮草。”
第五心柔随手合起了桌上的信件道:
“户部那里本官会尽可能的去催,让他们多拨钱粮支援前线。
附近的几处道府也要发去行文,让他们将州郡之内的粮草悉数送样前线。
大人这里的动作也不能停,老百姓的手里肯定是有粮的,想办法让他们交出来。
各大世家、商贾、粮号,让他们捐粮,实在不愿意捐的,可以用些手段~”
第五心柔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曹博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第五心柔沉声道:
“若是前线战事失败,民心又有何用?
曹大人放手去办吧!”
有了第五心柔的保证,曹博终于点头道:
“诺!下官立刻赶回荆州城,筹措军粮!”
老人步履匆匆的走出了大帐,军粮毕竟是军中的头等大事,怠慢不得。
“韦将军,该你了。”第五心柔微微一笑:“说说军中的情况吧。”
韦宗声如洪钟道:
“荆陵道除了水师之外,还有两万骑军八万步卒,其中有三万是独孤将军带来的羽林卫精锐。
数万士卒分为十二座大营,沿江扎营,绵延数十里,扼守各险要河口。若叛军想要强行渡江,末将定能给予其致命一击!”
其实在整个苍龙江的战局上,双方大体呈对峙之势,因为水师之利,周嘉庆这边甚至隐隐约约占着点上风。
所以陇军不仅要训练一支可以渡江的水师,更要守住江岸,防止被周军突破。
“嗯。”
第五心柔淡淡的嗯了一声:“江防是重中之重,我们可以接受在江面上吃几场小败、损失几艘战船,但是绝不容许叛军的一兵一卒踏上江北的土地!”
第五心柔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这也是他在离开京城之前宇文星辰的最低要求。
将所有周军都限制在苍龙江以南。
“末将明白!江防有一点问题,请大人取末将首级!”
到底是从陇西过来的武将,韦宗一言一行都带着一股杀伐之气,很是英武。
“行了。”
第五心柔微微挥了挥手:“都退下吧,独孤楠留一下。”
“末将告退!”
韦宗和蔡辰昆缓步退了出去,只有独孤楠还留在军帐之中。
独孤楠看见几人远去,才轻声道:
“大人一来就给曹家蔡家敲了敲警钟,想必他们也不敢在战事上懈怠了~”
作为土生土长的荆州士族,他们在荆州乃至整个荆陵道的地界上都拥有一定的影响力。
独孤楠到这里之后就有一个明显的感觉,这两家在一些地方经常玩小手段,目的就是为自己的家族争取一些利益。
这些手段独孤楠也只好看破不说破,毕竟自己出身独孤家,对于这种现象很能理解。
第五心柔淡淡的说道:
“陛下初登大位,需要这些人的支持,干些偷鸡摸狗的小动作没什么,不要太过分就行。
适当的敲打一下,也好让他们收收心。”
独孤楠会意一笑,看了看第五心柔的脸色便轻声问道:
“大人,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身为独孤信的次子,年轻的独孤楠已经展现出了大将之才,数万大军在他的手里成了一支精锐,是第五心柔手里的一张王牌。
第五心柔微闭眼眸,似乎有些疲惫的靠在了椅子上,轻声喃喃道:
“早上接到陛下的密报,凉军那条战线,我们败了。
宇文霖战死,庄泉率残部后撤。”
“什么。”
独孤楠眼眶一突:“这么快?他们两连一个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