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皇城门口宽阔的街道上,骤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支骑队正在极速靠近城墙。
守卫宫门的一名金吾卫偏将如临大敌,怒喝一声:
“戒备!”
“嚯!”
排排长枪林立,近千名金吾卫士卒牢牢的把守着宫门的位置。
“来骑止步!”
快马而来的骑兵不过数百骑,为首一人披甲握刀,衣袍染血,脸色似乎有一点苍白。
他坐下所骑乃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典型的北凉战马。
但他们并不是凉军~
眼看骑队没有要减速的意思,金吾卫偏将眼色一寒,装着胆子站在人群前方,再度朗声喝道:
“何人胆敢擅闯宫禁!”
“砰!”
话音刚落,那匹雪白大马就骤然加速,在偏将惊恐的眼神中轰然而至,将其整个人都撞飞了出去。
“扑通~”
“噗嗤!”
躯体接连撞倒了身后的好几名军卒,这位金吾卫偏将重重坠地,在狂喷出几口鲜血之后彻底断气。
临死前的眼神依旧是震惊,那战马的速度为何会这么快?
马上的男子一扯缰绳,战马的双蹄便高高跃起,紧跟着怒喝声就传进了所有金吾卫士卒的耳中:
“吾乃宁王周鼎!尔等封锁宫禁!搅乱皇城!合族当诛!
现在放下武器离去者,本王既往不咎。
不怕死的,上前来!”
这名面色有些苍白、骑着北凉大马的男子竟然是体弱多病的宁王周鼎!
没有人发现,其实周鼎握着刀的手在不自觉的抖动。
他是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才能佩刀策马,这般剧烈的运动对他的身体会造成极大的伤害。
周鼎身上的甲胄已经沾染了不少的血迹,在城中第一声响箭直冲云霄时,他就毫不犹豫的集结了所有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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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大乱开始没多久,一队数百人的官军就攻向了宁王的府邸,明显是要送这位皇室宗亲下地狱。
好在宁王也带足了八百护卫,里面还有一部分是常家派给他的百战之卒,战力不弱。
那些妄图攻占宁王府邸的羽林卫士卒万万没想到碰到了一个硬茬子,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不同于其他大臣的慌乱和满城百姓的惊恐。
这位出身皇族、去过关外战场的藩王毫不犹豫的率兵赶赴皇宫。
他知道有人在谋反,也猜到了是宇文家。
因为他在城中听到了那些大喝声:
说上官泰清密谋凉王尘岳谋反,太傅号召各部军伍清剿反贼、保卫陛下。
他和尘岳只不过是有几面之缘,对上官泰清的印象也不算好。
但他绝不相信这两人会密谋造反!
唯一可能造反的恰恰是宇文家。
在这种情况下,谁在喊捉贼,谁就是贼!
偏将被杀,在场的金吾卫士卒顿时有些群龙无首,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周鼎策马横刀,扫视全场,再度怒喝道:
“想一想你们的家人,冒着杀头的风险死在这里,值吗!
放下武器,本王担保,让你们自行离去!”
这群没有主将的普通士卒犹豫了,终于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退到了一边。
绝大部分人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谁造反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他们只知道面前这个人是皇室宗亲,总不能对他拔刀吧?
周鼎不再拖延,大喝一声:
“众将士!随本王入宫救驾!”
“杀!”
周鼎心里清楚,这或许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骑马、最后一次握刀~
……
望月楼
这座五层高的奢华酒楼一如既往的悬挂着数百盏大红灯笼。
只不过在今夜漫天的火光中,大红灯笼就没有平日里那么引人注目了。
在尘岳去过一趟望月楼之后,这酒肆的生意又好了几分。
要不是这些天很多大臣都在忙着加冠大典,只怕这座望月楼就得人满为患了。
今夜酒楼自然是不会有客人的~
一排排的甲士驻守在酒楼之外,将整座酒楼护的密不透风。
泛着寒光的枪尖让人望而生畏。
城内打成了一团,但这里却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澜。
都说望月楼的背景深厚,没想到竟然比皇宫还要安全。
第五心柔安静的站在第五层的窗边,一身青衫,飘然而立。
今夜的月亮露出了大半个脑袋,比尘岳那天看到的可大多了。
这位宫变的幕后主使之一,此刻脸色平静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像满京城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几名侍卫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处,时而向第五心柔汇报城中的情况。
一条条消息从各处汇集,源源不断的送到第五心柔的手里。
紧跟着就是一道道军令送往各处,纷纷乱乱的京城,在第五心柔的手里却显得有条有理。
如今这座京城的中枢要地,不是皇宫、不是兵部、不是宇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