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巡防营副都统王宗拽着那位吓傻了的小舅子跪在了尘岳的面前,浑身战栗不发一言。
从刚刚白马义从对付刘刀等人的身法中王宗就能判断出这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铁定是边军无疑,就连王宗在天狼关见到的野战骑军也没有这等气势。
而且他不相信在这北凉的地界上有人敢假冒凉王。
与此同时,已经有两骑直奔城中,通报知府去了。
“说说吧,两位没什么想解释的吗?”尘岳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轻飘飘的问道。
吴良浑身哆嗦了一下,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王宗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卑职有眼不识泰山,私动驻军,死罪,请王爷责罚!”
这时候已经没什么好解释的了,无非就是吴家想要欺男霸女,王宗以公权报私仇罢了。
王宗心里那个后悔啊,为什么自己摊上了这么个小舅子。
尘岳冷冷的扫了二人一眼,没有说话,今天早上他已经放吴良走了,算是给过他一次机会,但是他不珍惜啊。
自寻死路,那就由不得尘岳了。
“王爷,发现了点东西,想请您看了一眼。”徐洛突然走了过来说道。
尘岳淡淡的嗯了一声,跟着徐洛来到了几具尸体旁,全都是刚刚刘刀的手下。被困成粽子的刘刀被丢在一旁,还没有清醒过来。
尸体的衣领处都被撕开了,在前胸口的位置绣着一个奇奇怪怪的图案,好像是一滴血,周围还有一团火焰似的图案。
“每个人身上都有这种标记,而且只有他们有,吴家的那些个家丁没有。”徐洛低声道。
尘岳眯起了眼睛,这倒是蹊跷的很,这七八名骑兵的身份确实很可疑。
“这标记不像是中原州郡的军伍所有,倒像是某种秘密组织。”徐洛低声说道。
尘岳点了点头,回身走到吴良的旁边,冷冷的问道:“你们家这几个护卫是什么来历?”
“我我,我不知道~”吴良哭丧着脸摇了摇头。
“扑通!”
徐洛一抬脚就将其给踹翻了,凶神恶煞的说道:“别耍小聪明,说了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命!”
“呜哇哇~”
吴良瞬间就哭出了声,凄惨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王爷饶命啊,饶命啊!”
这位吴家的大公子已经完全失了神,只顾着磕头求饶,他现在终于知道尘岳为什么不害怕吴家了,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家族在人家眼中连个屁都算不上。
徐洛眉头一皱,一只手就将哭的震天响的吴良给拎走了,免得呆在这惹人烦,尘岳将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王宗。
王宗连忙道:“回王爷,这些人是两年前突然出现在吴家的,我岳父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人的来路,我只知道这些人的身手挺不错的,我那位岳父对这个刘刀也是颇为恭敬。”
到现在为止,王宗还是想不通刘刀为什么要暴起反抗,难不成他还想逃走不成?
主子犯事,他这个护卫就老老实实的跪着就行,何必呢?
尘岳皱起了眉头,从王宗的表情和先前的举动来看不像是在说假话,连这亲儿子和亲女婿都不知道他们的来历,那就真的很蹊跷了。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两道人影从黑暗中飞奔而出,一路小跑着奔向了尘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臣阳川县知府裴农,参见王爷!”
“卑职阳川县巡防营都统常方,参加王爷!”
两位阳川县的一文一武的执政官此时异常狼狈,大半夜的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给吓死,匆忙赶来,裴农的连官府都没来得及穿就出来了,常方跑了一路头盔都掉了。
“两位,阳川县出了这等事,真给本王长脸啊~”尘岳冷冷的哼了一声。
跪在地上的裴农苦笑一声,这真的是让他没想到,平日里这个吴家还算规矩,这次怎么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混账东西,你怎么敢私自调动巡防营!我对你的教导你就当成个屁!”身为武夫的常方脾气就暴躁多了,一脚狠狠的踢在了王宗的腰腹处,满脸怒色。
常方和王宗也算是在战场上换过命的兄弟,他万万没想到王宗能做出这种事来,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失望。
王宗被踹了一脚,咬着牙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很丢人,哪有脸抬头直视常方。
就在刚刚结束的前线战事中,常方可是在战场上替自己挡了一刀的,可现在自己却犯下了弥天大罪。
尘岳看着这一幕心里发酸,平静的问道:“裴知府是凉州本地人吧,北斋书院出来的?”
“是,在北斋书院中曾有幸亲蒙宋大人教导,给宋大人丢人了。”三十岁左右的裴农低着脑袋答道。
北斋书院,北凉辽东各有一处,乃是尘岳特地为凉地读书人设立的,几年的时间里面涌现出了不少年轻俊杰,大多投身官场,做些基层的官吏,大大改变了官场的面貌,这个裴农就是其中的代表。
往常裴农的政绩颇为不错,宋之鹿亲口夸过几次,所以尘岳是有点印象的。
“常都统呢,出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