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骑兵夹杂着毁天灭地之势杀进了燕军的大营,原本被燕军固守着的河谷口犹如纸糊般一触即溃。
守在前后谷口的燕兵不过寥寥数百人,而且他们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河谷之内的战场上,谁能料到背后突然杀出大队骑军。
贲虎一人一马一枪,在冲进燕军大营时猛地一勒缰绳,战马的前蹄高高跃起,当场就将两名燕军撞得吐血身亡。
而后贲虎猛地一挥长枪,一记游龙出水,将挡在身前不断颤抖的燕军偏将一矛刺死。
沉重的躯体被长枪带离地面,重重的摔落在地,正巧砸进了一片营房内。
一万骑兵兵分数路,径直冲向零零散散分布在营中的步卒,这些被辽东步卒搅成一团的燕兵根本无力去抵抗这些犹如虎狼般的骑军。
之前靠着人数优势稳住的局面,一下子就被镇辽军给打垮了。
贲虎则目光一扫,直冲营前帅旗,战马一路横冲直撞,接连刺死数名燕军。
在快要接近帅旗时,贲虎的身子微微倾斜,顺势抽出泛着寒光的弯刀,一刀正中旗杆,凌厉无比。
“嘎吱~”
木质的旗杆一断两截,断口处犹如平镜般光滑,那面沾满了风沙尘土的燕军大旗就在漫天的喊杀声中缓缓坠落。
当军旗坠落之时,所有目睹这一幕的燕军都开始心生绝望。
漫无边际的黑甲铁骑、锋利无比的北凉弯刀即将收割他们的生命。
所有人都在扪心自问,自己真的能活着离开这片战场吗?
而凉军这边不管是还在艰苦奋战的辽东步卒、还是气势汹汹的镇辽铁骑都声威大涨,怒吼声冲天而起:
“杀!”
一场屠杀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
落云城之南三十里,宛如长龙般的燕军铁骑正在疯狂赶路,数万人毫无队形,有的掉队了都来不及收拢。
丛林之中大片大片的飞鸟被惊起,在天空中惊慌失措的盘旋着,它们也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为首的完颜弼脸色极为阴沉,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确切的情报显示凉军的动向,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一万镇辽军绝对是冲着喇子河谷去了。
哪怕只有一万人,也足以成事。
因为到现在为止,所有派去喇子河谷的斥候没有一队回来的。
纵使有这么一两队在路上被耽搁了,也绝不会全部都音讯全无,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被截杀了。
凉军故意为之!
“轰隆隆~”
马蹄声震耳欲聋,其实完颜弼麾下的这两万骑兵已经有些疲乏,精神颇为萎靡,个个都在强撑着眼眶。
他们可是在易水河畔还有战场上来来回回兜了好几个圈子,算起来已经至少赶了上百里的路。
这么热的天,一个个累的口干舌燥,喉咙眼里都在冒火。
这一切都是因为贲虎在易水河畔搞了一个突然袭击,迷惑了燕军的视线,一万人愣是耍的几万骑军团团转。
当燕军转过一道山梁,出现在一座山谷口时,完颜弼的瞳孔骤然一缩,抬臂怒喝道:
“停!”
要说此前完颜弼和周巍然的心里还带着点侥幸的话,那现在他的心是彻底凉了。
一座整齐的军阵赫然堵在山谷要道之处,一面硕大的军旗在风中轻轻摇摆,散发着属于它的恢弘气势。
大凉陌刀军!
一万杆通体发黑的精铁长刀,宽厚的刀背、狭长的刀柄,这是拒马的绝佳利器,让人望而生畏!
三千面比人高的盾牌,足以抗下一波又一波雄壮战马的冲击。
更有那全军挑选的一万精锐,个个臂力惊人且悍不畏死,敢站在最前排拒马的无一不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汉子。
试问这样的拒马阵,谁敢来破!
大阵中央,主帅李嗣邺扶刀而立,看着远来的大片骑军,朗声高喝道:
“起阵!”
“御!”
“嚯!”
长刀如林、铁盾似墙,大阵成!
李嗣邺面带笑意,神色颇为轻松。
陌刀军是紧随罗浮之后出城的,早早就来到这个地方严阵以待,这处山道恰好是燕军增援喇子河谷的最近路线。
要是燕军不来,那皆大欢喜,省的陌刀军费功夫,要是来了,那就由陌刀军挡住他们。
李嗣邺抚摸着刀柄轻轻笑道:“今天你们一兵一卒也休想从此地过去!”
完颜弼策马向前,眼神冰冷的看着前方的铁甲大阵,现在他就算是白痴也知道喇子河谷的燕军是朝不保夕了。
“混账!妈的!”完颜弼愤愤的爆出了一句粗口。
以前的完颜弼还算是风度翩翩,这次被尘岳摆了一道,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咕噜~”
身侧的一名副将愣愣的看着陌刀军,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扭头道:“将军,怎么办?要闯一闯吗?”
完颜弼目光微眯,扭头看了看身后不断汇聚起来的骑军,心情很是复杂。
他清楚手下的士卒已经很是疲惫,硬闯一万陌刀军的大阵实在是愚蠢的决定。
就算是兵强马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