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时,宇文成化和第五心柔的眼神无意间交汇了一下,但很快两人就若无其事的将目光移了开去。
“那本官真的是荣幸之至。”上官泰清笑道:“有宇文大人这句话,我就踏实多了。”
随即不等宇文成化答话,上官泰清就扭头看向了一众将领,朗声道:“诸位将军,辛苦了。陛下口谕,等大胜之日,天子定当为诸位将军摆酒设宴,以彰功德!”
“谢大人,谢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阵阵山呼之声让上官泰清万分惬意,似乎他已经能够预料到自己得胜回京的样子了。
瞅着上官泰清俨然将自己当成了老大,宇文成化的脸色黯淡了几分,沉声道:“各地军务军报已经整理成册,只等大人到来交接了。”
宇文成化之所以留在前线,就是为了等上官泰清来,然后自己带着人灰溜溜的回京城“养病。”
“哈哈,有劳大人费心了,走,入城!”上官泰清一把就抓住了宇文成化的胳膊,两人并肩而行,宛如一对好兄弟。
“这都是本官应该做的,都是替陛下分忧嘛。”宇文成化陪着上官泰清一起走进了泗州城。
哪怕两位尚书大人的脸上都是笑嘻嘻的,但是一众随行的文成武将却觉得后脑勺有点发凉。
……
夜幕时分,上官泰清和宇文成化依旧在行营中端坐,火苗在屋中刺啦刺啦的响着。
第五心柔正在接手各处军报,熟悉军情。而上官泰清和宇文成化则是陷入了沉寂,谁也不高兴说话。
抿了口茶水的上官泰清终于开口了:“宇文大人,卸去你的兵权可千万不要多想。大人曾经当众立下了一年平叛的军令状,要是陛下无所作为岂不是让法令不严吗。”
现在四下无人,上官泰清也用不着假惺惺的了,一开口就把话说到了明面上。
宇文成化的嘴角努了努:“下官有负天子厚望,被撤职我无话可说。”
看到宇文成化这犹如吃了苍蝇的表情,上官泰清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畅快。
上官泰清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声问道:“大人准备何时启程回京复命?陛下可还等着你呢。”
看似关心,实则上官泰清就想早点把宇文成化逼走,没了他才能更好的调动军中的士卒。
宇文成化开口答道:“行礼已经收拾完毕,等过两天军务交接完毕,本官就立刻辞行,回京城向陛下当面请罪。”
“请罪不至于,胜败乃兵家常事嘛。”上官泰清眉宇间的笑意越来越浓厚了。
快走快走!
宇文成化心中早已骂开了花,但脸上依旧带着歉意的拱了拱手:“战火蔓延,敌军势大,大军损兵折将,这都是我的错。”
“害,严重了严重了。”上官泰清摆手道:“谁不知道宇文大人带兵多年,领军之能出众,大人太过妄自菲薄了。”
听到上官泰清响连珠炮似的话语,宇文成化的面色有些难看,起身拱手道:“本官府中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上官泰清屁股一动不动,只是挥了挥手:“大人自便。”
宇文成化自顾自的离开了屋子,而上官泰清嘴角的笑容却一直未曾消失,扭头看向第五问道:“怎么样,这战局有把握吗?”
现在宇文成化算是被他赶走了,但要想真正的握紧兵权,最起码先平定江南的叛乱。
第五心柔合上了手中的军报,轻声道:“从目前来看,叛军势大,兵力已经不下三十万,而且流民从者甚众。单靠现在南泗道境内的兵力怕是很难退敌,得先等各路的援军到位才能反攻。”
“三十万?这么多?”
上官泰清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一眨眼黄衫军就有这么多人了,越打越多,真不知道宇文成化这个仗是怎么打的。
第五心柔有些无奈的说道:“没办法,江南道上的百姓连口饭都吃不饱,谁有粮食他们就跟谁走,叛军就像滚雪球一般的在扩充实力。”
第五心柔一语中的,黄衫军发展迅速的原因只有一个,跟着陈天胜能让这些即将饿死的灾民多一分生的希望。
上官泰清微微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后说道:“第五啊,本官实话跟你说,只要你能平定战事,定会一举成为朝中重臣、陛下眼前的红人。你年纪轻轻,才华横溢。所以这场仗就得靠你了。”
这位国舅爷在不遗余力的画着大饼,没办法,谁让他没有带过兵呢,挂上征南大将军的名头也只不过是混点资历罢了。
“大人放心。”
第五心柔起身拱手道:“这些叛军就交给下官了!”
……
两天后,大队的马车行出了泗州城,向北方行进,一辆辆用灰色篷布遮盖的马车内大多都是宇文成化的东西,出来打仗搞得像是游山玩水。
宇文成化的车驾也正好在其中,前来送行的上官泰清正在宇文成化的耳边嘀咕着什么。
前两天是宇文迎上官,现在是上官送宇文,这简简单单的变化就是朝中权力更迭的象征。
跟随宇文成化一起回京的还有他的部分心腹将领,这些人留在前线也没有意义了,上官家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