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哈木看到石烈带着千余人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他心里清楚这是搏命来了。
“哼,就这么点人也想拦住我?”脱哈木满脸的不屑,自己身后可是整整四千士卒,还有三千士兵是那一直未曾耗费体力的生力军。
脱哈木拄着刀停了下来,手一挥:“给我上,杀光他们!”
“杀!”
大队金兵从脱哈木身边涌出,狠狠的冲进了北凉军的阵型之中。
“喝!”
石烈手持北凉刀高高跃起,一刀从头劈下,将一名金兵连人带肩膀削去了一大半,鲜血溅的满身都是。
一刀杀敌之后石烈稳稳落地,看着远处纹丝不动的脱哈木满脸阴沉,他现在就想和脱哈木好好的打上一场。
在不算宽广的校场上,双方士卒混杀在一起,石烈的手下虽然人数处于劣势,但依旧用血肉之躯封住了整个广场的入口,不让金兵冲向城门处。
“脱哈木!可敢过来和我一战!”石烈一刀又劈死了一名金兵,隔着战场怒吼道。
“哼!老子的命可比你们金贵多了。”脱哈木冷笑一声,随即手一挥大喝道:“谁杀了他们两,立刻官升百夫长!”
这一句话顿时让周围的金兵红了眼,不要命的对着石烈二人涌去。
石烈和孙昌兄弟二人眨眼间就陷入了重围之中,看着站在战场之外的脱哈木恨得咬牙切齿。
脱哈木冷笑着注视着战场,他可不急着进去和石烈搏命,等打的差不多了再说。
不过脱哈木还是有点忧心的看向了远处的城门方向,只要解决了这两人才能去守住城门。
只见王守仁和臧城二人带着剩下的士卒疯狂的扑向城门口,他两知道大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了。
只要他们早一点拿下城门,大哥和五弟活下来的几率就更大一点。
仅剩的数百名金兵用盾牌和长枪在城门口围成了一个半圆形的防线,将城门护在身后,挡住北凉军的攻击。
两边都知道这城门口的战事是关键,个个都拼了命,战事陷入了焦灼状态。
夜半子时,月明星稀。
整个檀州城外云鼓声不绝,喊杀声更是震耳欲聋。
先登营主将曹闻昭手持圆盾,背上绑着一把北凉刀,行动敏捷的他已经攀至城墙边。
沿着宽广的东城墙,有零零散散的先登营和挽辽营士卒跃上了城楼,开始和金兵展开近身肉搏。
内外夹击下的东门守军很明显有些应付不过来了,被脱哈木留下来防守的偏将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而通过另外两条地道钻出的士卒也开始在城中各处放火,制造混乱。
其余三门的守军根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隐约听到北凉大军入城的呐喊声。
这一喊可是让军心动摇了不少。
檀州城的四门都陷入了风雨飘摇的状态,就差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檀州城内城的议事厅
有着北金皇族血统的完颜宗承正焦急的在大厅里转来转去,手下的乌林纥等一干副将也脸色阴沉的分坐在两侧。
这大半夜的,一群金兵将领全都没睡,而是聚集在这议事厅中。
不是他们不想睡,而是夜晚北凉军开始攻城时他们就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
原本还以为可能是小股骚扰,没想到现在是越打声势越大,一夜鼓声都没停过。
最让完颜宗承心烦的是派去脱哈木处询问消息的士卒一个都没回来,外城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完全不清楚,但他们可以清晰的看到城中到处在起火。
“大军动员的怎么样了?”完颜宗承坐回了椅子上问道。
乌林纥拱手答道:“内城中两万余骑军已有半数动员完毕,剩下的还在集结之中。”
“还没有斥候回来吗?”完颜宗承脸色黑的已经要滴出水了。
乌林纥微微摇了摇头:“还没有,我估计前面的战事不容乐观。”
“报~”
就在众将眉头紧锁之时,一名气喘吁吁的士卒连滚带爬的闯了进来:“将军,脱哈木将军派我来传信。”
“说!城内情况怎么样了!”完颜宗承大喝着站了起来。
“有数千北凉军掘地道入城,现在正在强攻东城门,其余三门形势也不容乐观,请将军速派援兵!”
此话一出,大厅内顿时响起阵阵惊呼之声。
这一个多月来北凉军的攻势算不得多凶猛,也让诸位将领放下了戒心。
没想到在这一个寻常的深夜他们就这么闯进来了,原来一直在挖地道。
“别吵!慌什么!”完颜宗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稳住了众将的情绪。
这位五十余岁的北金皇族将领在此刻展现出了自己沉着的一面。
大厅内瞬间鸦雀无声。
完颜宗承沉声道:“也就是说城门还没有失守,北凉军只有小股士卒入城?”
“对!”报信的士卒点了点头:“至少在卑职离开城门前还没有失守,脱哈木将军亲自带着人去围剿攻入城中的北凉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