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关城内外,躺满了南越士卒的尸体,阮志雄正缓缓的在城楼上踱步着,手中拎着的那把狼牙大刀满是血迹。
他先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攻入了绵关城中,又设下伏兵歼灭了从蒲城逃回来的南越士卒。
此行可谓收获满满,军功加身。
阮志雄看着城头竖起的南疆道军旗,不得不佩服第五心柔的算无遗策,几乎每一步都是按照推算来的。
收刀入鞘的他嘴角同时也挂起了一股冷笑,那两个不尊重自己主公的家伙应该也离死不远了。
在城墙边跪着一排南越士兵,被打的浑身鲜血,正在那瑟瑟发抖。
阮志雄笑了笑,将头偏向旁边站着的一名将领,沉声道:“你率军驻守此地,加固城防,我回一趟泸州城!”
“诺!”那名将领毫不犹豫的点头应诺。
在第五心柔能如臂指挥的这两三万南疆道边军中,自上而下的将领已经全部被换成了忠心之人,对于阮志雄的命令自然不敢怠慢。
泸州城
孔唐带着麾下的万余士卒,满载着南越士兵的头颅趾高气昂的回来了,而阮志雄先他一步到了泸州城。
孔唐自认为这次自己战功卓著,自南疆道开战以来还没有取得过这样的战绩。
议事厅内,第五心柔极为轻松的坐在首位上喝着一杯清茶,杯盖轻轻拂过杯面,吹散着缕缕升腾的热气。
满屋的将领在不断窃窃私语,阮志雄依旧拄着一柄刀立于第五心柔的身后。
孔唐就在这众人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议事厅,朝着第五心柔拱了拱手算是行礼了。
“听闻孔将军大胜归来,可喜可贺啊!”第五心柔放下手中茶杯笑着说道。
“大人,我越州军杀敌近万,歼灭绵关南越援兵主力,所战首级已经尽数运回城中!”孔唐神色得意的叙说着自己的战绩。
人群中响起了稀稀落落的道贺声,第五更是满脸笑意的说道:“孔将军真是一员虎将,一战扬我大周军威!”
孔唐被吹嘘了一番之后更是洋洋得意,还没等他脸上的笑容散去,第五心柔淡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和将军一同前去的范将军呢?”
孔唐早就猜到第五心柔会问,脸色瞬间变得悲伤起来:“还望第五大人恕罪,范将军,范将军他。”
第五心柔的眉头一挑,故作紧张的问道:“范将军怎么了?”
满屋的将领也有些愣神,纷纷将目光投向孔唐。
孔唐眼睛一红,泪水似乎要喷涌而出:“范将军在蒲城城外遭遇南越大军偷袭,血战一日,最终力竭,为国捐躯了!”
“什么!”
大厅中不少将领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刚刚还以为是大胜呢,这一眨眼就死了个将军?
虽然大家之间没什么生死交情,但这次明明是筹划的好好的,却还是死了一位高级将领,不得不让人吃惊,对军心肯定会是个不小的打击。
第五心柔脸上竟然看不出什么震惊,而是缓缓的问了一句:“范将军奔袭蒲城,兵力数倍于敌,为何还会战死呢?哪来的南越兵偷袭?”
孔唐看第五心柔这幅平静的模样,心中出现了一丝丝慌乱,但表面上还是带着些忏悔的说道:“绵关驻守的兵马比我们想象的多,南越士卒路过伏击圈时我没能把他们全部拦截下,有近万人依旧赶去蒲城增援了,而我的麾下则被剩余的南越兵拖住。等我消灭南越残军,赶到蒲城时,已经晚了。”
说到这里,孔唐哽咽了几下,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睛继续说道:“等我率军赶到蒲城时,桐州军已经溃散,我越州军尽力击退了南越兵,最终在战场上找到了范将军的尸体。呜~呜~范将军死的壮烈,死的感人啊!”
孔唐话音还未落下,他眼中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大厅中的将领面面相觑,大家都是人精,怎么看都觉得这孔唐哭的有点假,谁不知道你们两是死对头。
但是虽然觉得怪,也没人开口质疑什么,毕竟还轮不到他们吭声。
第五心柔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大厅中央的孔唐,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敲打着。
孔唐挤出几滴泪水以后,慢慢的平静了一些,似乎感觉到大厅中的气氛有些古怪,便补充了一句:“范将军力战殉国,当为我等楷模!理应厚葬!”
“孔将军!”第五心柔突然叫了一声。
“额。大人何事?”孔唐被喊得一愣。
“绵关派出来的援军真的很多吗?是你们的伏击圈困不住这些南越兵,还是你故意放过去的?”第五心柔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却让满屋将领脸色大变。
孔唐心中一颤,冷着脸说道:“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知道诬陷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就算有上官大人相信你,也容不得你这般放肆!”
“呵呵,这么大罪名我可不敢当。”第五心柔挥了挥手:“给咱们孔将军说说吧。”
在孔唐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站在第五心柔身后的阮志雄迈步向前,朗声道:“我在绵关抓到了从蒲城逃回来的南越士卒,他们说根本没有在蒲城和绵关之间遭遇过伏击!”
孔唐的脸色一下子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