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雪承义终于收到了家中的密信,而这位铁面刑部尚书几乎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家里的意思。
作为朝堂上最出名的正直之臣,雪承义对于收复辽东那是举双手赞成的。
于是他开始暗地里联络一些朝中正直的官员,尤其是那些曾经提出过收复辽东的官员。
只待时机一到就在朝上提出此议。
京城的百姓中隐隐也冒出了一些收复辽东的声音,尤其是辽东惨案的事情传来之后更是民愤四起。
洗我国耻这几个字成了街头巷尾的市井百姓们讨论最多的话题。
这个景泰三年的冬季似乎有些暗流在涌动。
先是一开始辽东惨案的发生,紧接着民间舆论纷纷,而远在帝国南端的南疆道也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南越起大军六万,攻入南疆道泸州境内,夺二城,杀大周士卒四千。
南疆震动!
南疆道节度使上官泰磊的府邸
这位南疆道节度使大人此刻急得团团转,边关告急,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原本南越只是在边境挑起一些小的摩擦,上官泰磊也就没当回事。毕竟这么多年了,摩擦是经常会发生的。
哪知道南越这个小国突然硬气了起来,竟然真的发兵攻进了南疆道境内。
南疆道这一年虽然大肆征兵,有十万守军,但是清一色都是根本没上过战场的新兵,战力极低。
面对精悍的南越士卒,南疆道的守军几乎是一触即溃。
在上官泰磊焦急之时,作为府中幕僚的第五心柔终于出现了。
这段日子第五心柔代替上官泰磊去龙台郡视察官场,所以一直不在福州城内,军情一出现上官泰磊就立刻传信第五心柔赶紧回来。
“大人,让您久等了,我一收到消息就立马赶回来了。”第五心柔看似有些疲惫,很明显是连夜赶回来的。
“辛苦了,坐!”上官泰磊一把拉住第五心柔坐了下来。
经过近一年的相处,上官泰磊已经彻底见识了这位终南第五的才能,大事小事皆会与他商议,可以说南疆道政务方面的事十有八九都出自第五心柔之手。
“快说说,边境军情应该怎么办?”上官泰磊连忙问道。
“呵呵,上官大人别急。边境告急也不一定是坏事。”第五心柔轻轻一笑,一幅不紧不慢的样子。
“噢?此话何意?”见到第五心柔如此神态,上官泰磊渐渐平缓了自己的情绪。
“南越之卒虽然与我南疆道士卒比起来战力强上一筹,但兵力不过六万,别说攻入我朝腹地,就算想要打下这座福州城都是痴人说梦。”第五心柔自信的说道。
上官泰磊一听也对,当初赵家和京畿大军十万人硬是啃了福州大半年也没啃下来。
“上官大人不应该担忧军情如何,而是应该想想怎么利用这次南越犯边的机会增强自身的实力!”第五心柔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机会?”上官泰磊听得云里雾里,皱着眉头:“增强实力?”
“大人虽然出任南疆道节度使,但是在兵权上一直力不从心,为何?”第五心柔反问道。
上官泰磊愣了愣,无奈的开口道:“一来南疆道驻军太弱,都是新兵。二来军中将领都是从中原各处抽调,算不上我上官家的心腹之人!”
“这就对了!”第五心柔点了点头:“借着这次南越犯边,我们应该彻底整顿南疆道军伍!让大人将三州军权牢牢握在手中!”
上官泰磊眼前一亮:“快,说说具体的办法!”
第五心柔竖起了一根手指头:“第一,向朝廷开口,要人要钱要粮。建议朝廷增派江南各州士卒五到八万人驰援南疆道。将这些士卒纳入南疆边军之中,提高边军战力!”
上官泰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第二呢?”
“第二,在征战之中将那些不听大人号令的将军一一拔除,换上我们自己的人,大人就可以彻底掌握边境军权!”第五心柔微微一笑:“平日里我们动不了他们,但是上了战场可就不一样了。”
“哈哈哈!”上官泰磊大笑起来,先前的焦虑已经一扫而空。
不过笑声还没落下,上官泰磊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问道:“可是何人领兵呢?我手下也没个有将才的人?”
在这一点上上官泰磊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北境不管是尘岳还是常家,那都是实打实在战场上杀出来的,朝廷设立的三个节度使,只有自己算是个草包。
第五心柔拱了拱手:“心柔不才,也曾久读兵书,自认为兵法略通一二。若是大人信赖,可将前方战事交于我手。”
上官泰磊诧异的看了第五一眼,面前这位年轻人的脸上透露着自信。
他知道第五心柔从不会说大话,既然说了懂兵法,那就一定懂!
想到第五心柔在理政上展现出来的才干,上官泰磊的的嘴角开始勾起了笑容:“好!就依你所言!”
“第五定不负大人所托!”第五心柔起身行礼,而低头的那一刻似乎有一抹嘲讽从眼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