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哥!”褚玉成呆了一下之后惊呼出声,大步跑上前将尘岳扶了起来。
史天恭也反应了过来,几步向前一脚踹在了项翦的屁股上:“混账,你小子下手也太没轻没重了,摔坏了将军怎么办!”
史天恭确实有些担心,项翦的臂力他是清楚的,可不是什么人都扛得住的。
项翦愣在原地,现在才意识到被他扔出去的是北凉侯,顿时紧张的手足无措。
这么大个块头紧张起来的样子让人看着有些好笑,忍俊不禁。
“咳咳,没事!”尘岳挣扎着站起了身,后背处的痛意时不时的袭来,脸上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看起来颇为轻松。
“将军,我。”项翦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王如松和郎毅也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到了,这壮汉还真是力大无穷,胆子也是大得很!
“贲虎!牵我战马来!”尘岳拍了拍项翦的胳膊,然后朝着远处大喊道。
“诺!”一道应喝声响起,随即一匹棕黑色骏马就被贲虎牵了过来。
王如松等人好奇的看向尘岳,没想明白这位北凉侯要做什么。
尘岳一手握住项翦宽厚的手掌,一手握住缰绳,目光扫视四周,朗声喝道:“立刻擢升项翦为天郎军都尉,今日特赐其甲等战马一匹,以彰勇武!军中悍卒皆赐酒一壶,肉一斤,我北凉军威武!”
顿时,所有人都朝项翦投去了羡慕的目光,这可是北凉侯的战马啊。
项翦眼中精光突显,满脸喜意,单膝跪地,大吼一声:“北凉军都尉项翦,谢将军赐马!”
“谢将军!北凉军威武!”
欢呼完毕的众人看着已经远去的几道身影,都小声的嘀咕着:
“这位北凉侯真不愧是北凉道男儿,真他娘的豪爽!”
尘岳一脸的微笑,风轻云淡,走出老远之后突然苦着脸捂着胸口,疼的龇牙咧嘴的说道:“史将军,您这士卒下手了真重啊!”
“老夫以为将军乃神人呢,没想到是装的啊。”史天恭哈哈大笑。
褚玉成摇头晃脑的说道:“诸位,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咱这位北凉侯可是极为看重脸面的。”
“去你的!”尘岳一脚踹翻了褚玉成,惹得众人再度大笑。
几位老将看着这位时而严肃,时而又很亲和的北凉侯满脸欣慰,很显然不知不觉间已经认同了这位年轻人做北凉道的主导人物。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幽州将军府中亮起了盏盏灯光。
除了几名将军,消失了许久的幽州刺史文鸢也出现了在了大厅之中。
“文大人,最近陪着宋大人逛的怎么样?”尘岳迫不及待的问道。
自从尘岳过完年来幽州巡视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北凉道的这位经略使,最近这位宋之鹿的名头在北凉道上可是不小。
文鸢苦笑一声:“不服不行,宋大人愣是走遍了凉幽两地所有县治之地,鞋子都磨破了好几双。”
坐在一旁的郎毅有些诧异的说道:“这位宋三问大人还真吃得了苦,一般人真没这个毅力,何况他也一把年纪了。”
王如松也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这位宋三问大人倒有点像我们北凉道上男儿的性格,吃苦耐劳。”
宋三问,是宋之鹿巡视凉幽两地时流传出来的一个外号。
据说某日宋之鹿巡查到幽州灵泉县时,发现当地百姓生活的很是穷困,吏治混乱不堪,无人做事。
灵泉县官场上的一个个官员虽然不欺压百姓,但也绝不帮百姓做一件实事,整日尸位素餐。
然后宋经略使径直走到了县衙亮明身份,对肥头大耳的县令问了三个问题。
“县中可供耕种之田亩有几何?”
“县中每年所纳赋税有几何?”
“县中战死之卒的家人每月需要发放的抚恤有几何?”
肥头大耳的县令汗如雨下,愣在原地瑟瑟发抖,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这位北凉道的经略使大人冷哼一声:“一问三不知,来人,给我扒了官服绑到城门口去。”
于是,灵泉县的城门口处就多了一处供百姓驻足观赏的景点。
此事传出来之后,其他县的官员学精了,为了应付巡查,提前查到了这三个问题的答案,结果宋之鹿到了以后又换了另外三个问题。
三个问题答不出来,你就别想再做官了,弄不好脑袋还得搬家。
要是答得出来,那恭喜你,说明你通过了宋大人的第一步考核,最起码不是个贪官坏官。
尘岳一听到郎毅提到宋三问这几个字就哈哈大笑起来,得意的说道:“不是我跟你们吹,我请回来的这位宋大人,办起事来可绝不含糊,放在京城做一部尚书都足够。”
文鸢叹了口气:“说句实话,宋大人刚到北凉道时,我还担心是个花架子,这两个月让我心服口服,我文鸢自叹不如。在这里我还要向侯爷告罪,幽州官场有这么些个混账,是我的失职。”
尘岳正色道:“此事就不提了,败类总会有那么几个,不过日后文大人可要好好选人。”
“诺!”文鸢点头应喝,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