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黄强趴在地面之上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眼中还带着点泪水。奋力的向陷阱下伸了伸手,好像是要将自己的兄弟扯上来。
“嗖嗖嗖!”
就在众人恐惧之时,城头之上的箭雨还在不断的射下,场面极其混乱。
“搭竹梯!”王虎强忍着二弟身死的悲痛,转身大吼道。
此刻大家被困在陷阱边进退不得,其实王虎的心中已经萌生出退意,但是无军令撤兵就是死路一条,只能闷着头向前冲。
伴随着王虎的叫喊声,手底下的士卒纷纷将竹梯前举,手忙脚乱的把它搭在足足有三丈宽的陷阱之上。
“快冲过去!别停!”王虎一手持盾一手握刀,不断地招呼着士卒从竹梯上越过陷阱,士兵们就踩在并不牢固的竹梯之上向城脚下冲去,脚底下就是寒光闪闪的铁刺。
时不时的就有正在竹梯上穿行的士卒中箭而倒,跌落进满是铁刺的陷阱之中,发出声声惨叫。有的士卒则是因为被周围恐怖的场景吓到了,心慌不已,一时脚滑摔倒,粉身碎骨。
整个福州城的西城墙外尽是陷阱,所有攻城的士卒在遭受第一波损失之后都开始借助竹梯向前行进,短短的数丈之地不断地吞噬着扬州军的性命。
不止西门处,北门外的唐兴安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大量士卒殒命城下,攻城之举一时受挫。
福王征发大量百姓挖出的陷阱此时起到了巨大作用。
西门外一直风轻云淡的赵中天看着城下的这一幕也皱了皱眉头,仅仅这一瞬间怕是就有数百名攻城士卒身死,攻城大军之中也出现了一些骚乱。
此时的赵中天额头之上有着不少汗水,倒不是因为前方的战事让他紧张,而是这个天气实在是有些闷热。
将台之上已经拉起了一块牛皮帆布用来遮挡刺眼的阳光,但是毕竟人人身披铠甲,穿的颇为厚实,浑身冒汗也是在所难免的。
站在将台一旁的丁汇看了看前方伤亡颇大的攻城大军,在赵中天的耳边低声问道:“将军,这坑道太宽了,前方云车无法抵近城墙,士卒伤亡颇大,是否暂停攻城?”
福州的城墙外多了这么一条三丈宽的沟壑,越过沟壑再行数丈才可以到墙角之下。
普通步卒还可以借竹梯越过陷阱,但是那庞大的攻城云车和攻城锤根本无法抵近城墙,失去云车相助,攻城的势头便减弱了不少。
“不用。”赵中天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他并不心疼这些士卒的损失:“让他们继续进攻,等到日中时分再安排士卒轮转。”
丁汇默默地点了点头,反正这些士卒就是用来做炮灰的,死了就死了吧,多多少少总会耗死一些福州军卒。
赵中天站起了身,远远地眺望着那城脚下的沟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偏头对着丁汇说道:“立刻调三千士卒去准备布袋装土,下午得把这个陷阱填满,让云车可以顺利地推进到城墙下!”
“好,我这就去安排!”丁汇点了点头,快步走下了将台。
在阳光的照耀下赵中天的眼睛虚眯起来,自顾自的冷哼道:“不管死多少人,这个福州城也一定是我的!”
已经越过陷阱,贴在城角之下的王虎兄弟二人正凑在一起,盾牌高高的举过头顶,防备从城头上落下的羽箭。
“大哥!死了快近百号兄弟了,这伤亡太大了!”黄强脸色阴沉的说道,语气带着些惊慌。
兄弟三人这几年好不容易积攒了这么点人手,没想到半天的功夫都没到就死了这么多。
“事到如今,只能奋力登城,给我上!”王虎恶狠狠的说道,其实他心中也是一阵肉痛,但无计可施。
“都给我上!”见大哥拍板,黄强也不再多言,开始吆喝起士卒攻城。
一架架竹梯被搭在城墙之上,面露惧色的士卒在兄弟两的指挥下开始颤颤巍巍的向上爬去,都是土匪出身,啥时候正儿八经的攻过城啊。
王虎二人并未亲自登城,两人又不是傻子,城头上密集的箭雨和石块不断落下,攀城就是九死一生,他们还想留着命享受以后的荣华富贵呢。
越来越多的竹梯开始搭在福州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人影向城头上攀爬,扬州军的弓弩手也开始举弓反击,整片战场变得极度混乱,随时都在死人。
没有云车,扬州军的弓箭都是仰射,很难对城楼上的士卒造成大量伤害,所以两边的伤亡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
城头上的周巍然看着伤亡惨重的攻城大军,讥讽的笑了笑便走下了城楼,两名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足以守城,自己也没必要一直在城墙上呆着,这战事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的。
城脚下的王虎两兄弟依旧在奋战着,双方鏖战至中午,愣是没有一名扬州军卒能登上城头,全部都死在了攀城的图中。
王虎手下又少了四五十号人,尸体就横七竖八的躺在自己的脚下,有的身中数箭坠地而亡,有的被石块砸的血肉模糊。
兄弟二人都拎着刀,脸色很是疲倦,不时地就要躲避头上落下的羽箭,黄强的胳膊还在流血,之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