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随着三声尖锐的响箭直冲云霄,无数的黑甲骑卒从黑暗中冲了出来,一头扎进了燕军大营。
早就疏于防备的燕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各处寨门被奔雷骑不费吹灰之力的就给突破了。
一处、两处、三处,一座座营门被攻陷,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个杀神犹如猛虎入羊群。
一进入大营,一万奔雷骑就以百夫长、标长领军,化为无数的小队向大营纵深突入,逢人便杀,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像是军官的人,更是在长矛之下活不过一个喘息。
杀了军官,士卒自然而然就会崩溃,这是奔雷骑击败三万燕军的最快手段。
这些燕军早就三三两两的进入了梦乡,睡得宛如死猪,再加上这雷声掩盖,很多营房里的士卒直到战马踩上他们的床头才发现被人偷袭了。
于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开始了。
谢霄雷手持一杆长矛持续前冲,看到前方又出现七八名拎着弯刀不知所以的燕兵时,谢霄雷嘴角挂起了狞笑,一夹马肚,战马的速度再次提升。
这些人刚刚从睡梦中惊醒,有的人连衣服都没穿好,光着脚就跑了出来,一看到满营的敌军个个都瑟瑟发抖。
“顶住,给老子顶住!”
“嘭!”
战马轰然撞飞了一名大呼小叫的百夫长,紧跟着谢霄雷手中的长矛接连刺出,两名士卒吐血倒地,七八人顿时被一冲而过,侥幸活下来的先不要高兴,你还得想想能不能躲得过后面千余精骑的弯刀。
以骑对步,杀人不过挥挥手。
雨水混杂着鲜血自长矛的矛尖处不断低落,让本就泥泞不堪的地面变得更加污秽。
“将军,看那边,好像是帅帐!”
跟在谢霄雷身后的一名亲卫兴奋的用长矛指向远处。
谢霄雷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睁大了眼睛向远处看去,还真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面帅旗,而且从营帐的位置来看也是在重重保护之中。
“哈哈,跟我来,看看能不能抓条大鱼!”谢霄雷大笑着一挥手,骑军便紧跟着他的身影朝帅帐冲去。
这边谢霄雷在奋力的厮杀,而另一边的边栾目标明确,直奔燕军后营的马厩。
“嗤嗤嗤!”
在斩杀了好几人之后,边栾终于看到了黑压压的马群,占地极广的马厩上只有一块块简陋的木板遮挡,上万匹战马在雷声和大雨中不断的嘶吼着,显然它们遭受到了惊吓。
“娘的,这些家伙还真是以骑兵为主。”
边栾喋喋不休的骂了起来,看这战马的数量就知道绝不下一两万骑兵,看来伍侠客等人的情报很准确。若是让这些骑军抵达前方战场,那凉军的防守压力将会大大增加。
“动手!”
边栾大喝一声,手中弯刀不停,一刀就将简易的马栏给砍成了两端。
“钉钉钉!”
身后的骑军也纷纷抛出钩索,待抓牢之后便一起向外用力,刚刚还好端端的马厩顿时成片成片的倒塌,早就受惊的战马狂奔而出,向四面八方跑去。
这些数量庞大的战马让整座大营更加混乱,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乌泱泱的骑兵身影让燕军根本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只觉得四面八方都隐藏着杀机。
燕军的帅帐之中,克烈查正在着急忙慌的往身上套着战甲,在营中杀声四起的时候他就被惊醒了,多年从军的经验告诉他这是大规模骑军偷袭的动静,但是直到现在他还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偷袭自己。
金人?不可能吧,北金的境内确实还有一些散兵游勇在抵抗着,但绝没有能力偷袭自己三万大军驻防的粮仓。
凉军?这里离着易水边境足足有两百里,前方还有乌兰巴尔斯的五万大军驻扎,怎么可能放数量如此巨大的凉军过来。
“将军,将军!”副将匆匆忙忙的从帐外闯了进来,浑身的雨水湿哒哒的滚落下来,滴在柔软的地毯之上。
“搞清楚了没啊,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没有旗号啊,可能是凉军!”副将也摸不太清楚,只能模糊的给个答案。
“妈的,真的是见了鬼了。”克烈查已经陷入了暴走的边缘。
“将军,有一队人朝着这边闯过来了,快跑吧将军!”一名亲卫跑进来大喊着。
“跑个屁,跟他们干!”克烈查怒不可遏的拎着大刀就走了出去。
眼前的景象让克烈查气不打一处来,整座大营彻底混乱了,号令传不出去,也不知道哪里有敌军,四处乱跑的士卒鬼哭狼嚎,喧闹不已。
所谓兵败如山倒,就是一个逃兵可以卷走十个,十个逃兵卷走一百个,往往敌军的人影还没见到,整营整营的人马就已经跑没影了。
围聚在帅帐门口的只有区区两三百名亲卫,都是克烈家中派出的死士。
“上马,迎敌!”克烈查大刀一挥,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将军,将军!”副将奋不顾身的抱住了克烈查,急忙道:“别打了,我们撤吧!”
“放屁!我有三万大军,不管来多少人都能一战!”克烈查怒吼道。
“将军,哪来的三万大军啊,您睁眼看看,我们能